“别说了怜之,”萧楚不高兴地打断他,又揽过裴钰的肩抱紧了,“我好心疼。”
他真的快疼死了。
最初重生时,他机关算尽想改变自己的命数,而今终于有所成果,萧承礼的命盘被拨动了,可他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裴钰的命,他能留住吗?
裴钰身子的状况他最是了解,上一世除了好出热些,便没有什么隐疾在身上,耍耍刀剑都绰绰有余。
自己离世后,短短几年时间,他就害了如此病症,以至于卧床不起动弹不得,最后还要因此而早年身殒,若是有人从中作梗戕害也就罢了,就怕——
就怕这无名之症,这辈子依然藏在裴钰身体里,依然会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最后长眠不起。
萧楚眷恋地抚摸着裴钰的长发,心思愈想愈乱。
前世的裴钰也一定四处索药求医过,为何却诊断不出这病症?若是这一世依然诊不出治不好,那该怎么办?他还有几年时间?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万一、万一裴钰真的,命中有此一劫……
他该怎么办?他如何能独活?
萧楚想到这里就觉得一股寒意直上头皮,不禁怀得裴钰更紧,口中喃喃道:“怜之,我怕这次还是……”
“没事,没事了,”裴钰以为他在担心萧仇的性命,于是揉了揉萧楚后颈的头发,安慰道,“现在一切都好,我们进城之后去找世子,讲明事情后再去寻萧都督。”
“……嗯。”
萧楚不想在这关头弄得人心惶惶,遂深吸了口气,强行把这可怕的念头给抛去了。
他闭上眼,裴钰耳边低语了一声:“以后你叫她阿姐就好。”
裴钰指尖有点烫,往萧楚肩上埋了埋,藏住了害羞的表情。
他们趁着晨早人稀,多拥抱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萧楚晃着步子踢了踢落叶,又随手折下根槐枝,往草垛上一坐。
蜀州多雨,连土踩着都是软的,他坐在城口草垛上,往泥地乱划了几个潦草的圈。
“怜之,我死前没听你说完的话,你现在还愿不愿意说?”
裴钰知道他不开心,于是拢了拢衣物下摆,也半蹲到萧楚边上,说道:“你想问,到底是谁害死的你?”
萧楚脸上泛起一抹愧色,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恨死我了,所以要我死。”
裴钰仰头看他,认真地说道:“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