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导师才会在组会上问他“是吗?”。
一般这个时候,姜回的冷汗都能淹没十个塔克拉玛干了。
温灼华咬了咬牙,把电话递给路京棠:“不信您问他。”
路京棠“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是,夭夭跟我?没有别?的关系。”
温灼华:“……?”
你到?底在委屈个什么劲儿?
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越解释越黑”。
果然。
导师一个字儿都没信,他知道?那个“儿子”多半是误解,但……
“夭夭,始乱终弃是不好?的,”导师苦口婆心,“老师一直都很赞成你谈恋爱的,不用把心思全都放在科研跟赚钱上对不对?科研跟赚钱最终还是为了更好?地?生活嘛,谈恋爱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你谈恋爱了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温灼华:“……”
她抬头,无力地?望着天空。
导师叹了口气:“这样?吧,你不想说,老师也就不多问了。周末的师门聚餐,你记得把小路带过来。”
温灼华:“等等……”
一旁的路京棠问:“我?也要去?吗?”
好?好?的一句“我?也要去?吗”,被他说的像是“我?真?的可?以去?吗”。
那股委曲求全的劲儿,听得导师越发于心不忍,干脆利落地?拍板:“当然要来,夭夭,你无论如何都得带小路一起来,听见没?”
……
电话挂断,温灼华沉默地?看向?路京棠。
路京棠挑眉,懒懒发问:“怎么了?”
温灼华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路京棠语气没什么波澜,撸了撸怀里的猫,“不是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好?好?的一句话,怎么从路京棠嘴里说出来,味儿就那么不对。
温灼华努力心平气和:“我?知道?路总您日理万机,师门聚餐这种小事就不必您亲自来了,您放心,我?会跟我?导师解释清楚的。”
“那还真?不巧了。”路京棠轻笑了声,“我?还真?打算去?你的师门聚餐。”
温灼华:“?”
温灼华:“你来干嘛?”
路京棠慢悠悠的:“我?记得上次,陈槐问你有一个师弟是不是还在追你?”
温灼华顿了顿,点了下头。
路京棠:“这多好?的机会,帮你解决掉所有同门不伦恋情。”
温灼华:“……”
同门,那顶多叫不合适,不伦是什么形容?
她沉思两秒,竟然觉得意外地?让人心动。
师弟从入学起就对她频频表露好?感,哪怕温灼华已经明着拒绝了几次,师弟仍旧对她心心念念。
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同门师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温灼华多少有点儿困扰了。
但她仍旧没松口,反而抬头看了眼路京棠:“你帮我?,有什么……”
“目的”两个字在温灼华嘴边晃了晃,又被她不由自主咽了回去?。
她最后问,“需要我?做的吗?”
路京棠撸猫的动作微顿,而后掀眸,看了温灼华一眼。
他的眼神带有三分克制的压迫感,有些说不清的复杂,温灼华被他看得莫名有些不安和……很奇怪的心虚。
“温灼华,”路京棠叫了她一声,且是少见地?叫了她一次全名,语气有些淡,“你是不是觉得,我?每一次帮你都是有所图?”
温灼华心头微微一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路京棠看着她,半晌,只轻轻叹了口气。
轻得几不可?闻。
“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你。”他的声线很温和,独一份的温和,“我?自觉应该还算个不错的人,如果中?学时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温灼华下意识地?想说“没有”。
可?她压根没来得及说出口,路京棠已经继续道?,认真?而温柔地?说,“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温灼华怔住。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突然间听到?高高在上的路家少爷跟她道?歉,而且是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