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唯一弄懂的是,现在好像是他的主场,他本来以为荣岫会暴怒,或者面无表情的惩罚自己,像是他做过很多次那样,可是感情居然能成为他的软肋。
他预料中的暴力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也没有恶语相向,他紧盯着荣岫的眼睛,只看到了痛苦。
他感受到奇妙之处,对荣岫说,“你既然不愿听我说话,那就没必要听了,我会找到一个愿意听我讲话的人说。”
荣岫猛地低头看向他,伸出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对着自己,他面无表情地说,“你什么意思,我不想再听见你说这种话了,懂吗?”
这才是荣岫应该有的样子,像怪物伪装成人的假面,模仿人的七情六欲来试图让他心生怜悯,可怜是假的,悲伤是假的,愤怒也是假的,当他剥离掉一切伪装的模样,汤乐知道,他连痛苦都是假的。汤乐从没有忘记过初中时候亲眼目睹的事故,水泥地上开出的那朵血色的花,于千百次噩梦轮回时,在午夜气喘吁吁地惊醒。
漂亮的像是从仕女图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阴冷的样子,像是一场中式恐怖电影的主角在汤乐身边降临,或者说他其实身处新世纪聊斋中遇见了画皮鬼,眼睫毛又长又翘,汤乐曾经数过他有多少根,在荣岫毫无戒心在他旁边入睡的时候,只有荣岫闭上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睛的眼睛时,汤乐才敢这样冒犯一般做这些事,现在回想起来,像一场过期的梦。
汤乐无所谓地耸肩,说,“我懂,但该听话的是你。”
这是一场名为汤乐的爱的游戏,作为主角,他当然应该高高在上地行使他应有的审判权。他曾经惧怕的人不过也是有所图谋的凡夫俗子,他对如此的俗人祛魅,也对曾经瑟瑟发抖的自己告别。
“你不想知道我有没有真的对你心动过吗?”
貌美如荣岫在此时的汤乐也黯然失色,他只能听汤乐在他手掌里,用上目线仰着下巴对他低声蛊惑道,“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东西,怎么就学不会听话呢?这明明只有我能回答你,你现在愿意安静下来听我说完规则了吗?”
“乐乐,你在这里啊。”蒋希从楼道走出来后,汤乐推了他一把,将自己从荣岫手里解放出来,蒋希就像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