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围的人,都是已经被劝了回去,这儿只有站在大使和石大柱以及福王的侍卫,寥寥几人而已。
福王脸色阴沉的似乎能滴出水来,他的眼中几乎有烈焰在熊熊燃烧着,让人看了,都是忍不住的一哆嗦。
他不可能不怒,也不得不怒,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是面对着一个人声从未有过的绝大危机。
父皇如此器重,委以重任,几乎以一种轻松摘桃子和借助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的姿态给自己委了这个差事,而自己已经是一曰之间连出了两个岔子,可以想见,爱面子的父皇在外邦使节面前丢了脸,那么会是如何之暴怒?父皇失望震怒之后,倒霉的自然就是自己了。现下九皇子听政刚刚开始,自己就已经先输一局,那可就是一步差,步步错了。
而偏偏这个危机,乃是被人算计而来的。
如果说白曰的事情是巧合的话,那么现在眼前摆着的事实,就是绝对无法忽视的昭然若揭了。
哪有这么巧的的事情?
尽管还不确定是谁,但是现在他已经断定,在这一系列的事件背后,定然是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推动着。
至于这黑手是谁?福王冷笑一声,反正脱不了那几位的干系就是,除了他们,自己倒霉对谁有好处?
感受到了福王的怒气,他身后那会同馆大使再也承受不住这等重压,一屁股跪在地上,颤声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你也知道?”福王冷森森的骂了一句,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毕竟也是那等极为出色的人物,稍稍发泄过后已经是变得理智了许多,心中暗自盘算,现在最为重要的事儿,乃是两件。第一是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第二,则是补救。
他低低沉声道:“除了本王,还有别的大臣知道么?”
那会同馆大使低声道:“只报告了殿下您一个,并无其他人,现下知情的,只有这会同馆之中的人。”
石大柱在一边冷眼旁观,心里叹了口气,暗道,大人果真是神机妙算,就连这福王的反应和问的话是什么都是猜的毫无二致。只可惜啊,这位大使大人,你这般说,那是自寻死路啊!
果然,听了这话之后,福王也是长长的吁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这件事儿总还是有补救的余地的。
“查出来什么眉目了么?”福王又问道。
那大使忙不迭道:“有眉目了!”
石大柱上前一步道:“启禀殿下,下官今夜犯了疾,头疼难耐,因此便起来四下转悠,却见这边火起,于是便赶紧带人赶来了。一部分人在此救火,而剩下的,则是循着那纵火之人追了过去,只可惜。”
他叹了口气:“那人也不知道是何身份,却是身怀罕见之剧毒,眼见得我等逼得紧,便干脆服毒自杀了,我等也不敢贸然搜身,便一切只等福王殿下来了再做定夺。”
当听到服毒自杀这句话的时候,福王便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儿这等随时可以悍然自杀以保守秘密的刺客,可不是一般势力能够培养出来的。石大柱似真似假的几句话,便是让他越发认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你做的很好。”福王深深的盯了石大柱一眼:“走,去瞧瞧。”
一行人去了菜园子,那里已经是被武毅军士卒给封了起来,闲杂人等都是禁止入内,见了那具死状可怖的尸体,福王吁了口气,下巴一扬,他的随从中便是出来了一个足有六十来岁,眉毛胡子都是已经花白了的老头子,走到小安的尸首前面,细细观看。这却是一个京城中极有名的仵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福王给网罗到了麾下的。当看到小安那抽搐成一团如鸡爪一般的手的时候,那老仵作便是皱起了眉头,然后又是取出一根银针,扎进了小安的身体几处,提出来之后细细的看。
看了好一会儿,他方自回来道:“启禀殿下,死者头部抽搐,腰直不起,头足相就,状如牵机而死。乃是提炼的极为精炼的牵机毒,而且其中还夹杂了另外的几目剧毒。”
“能看得出出处么?”福王皱眉道。
“这个?”那老仵作顿了顿,还是道:“牵机毒民间亦是常见,不过若是要这般精炼的话,怕是这普天之下,只有大内宫中方自存有。”
“宫中?”福王先是错愕,然后脸上便是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冷笑着点点头:“好,你退下吧,我知晓了。来人,给我细细的将他搜查一遍,还有他的住处,一并搜查。”
小安那狗窝一般的窝棚当真是没什么好搜查的,搜了半天也只是搜出来了一堆破烂而已,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