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上桂一吸溜了一下寒风吹下来的鼻涕,随后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唆,然后在心里狠狠说了一句冬天的坏话。
看着不远处新潮的大门,他注意到男生并没有跟上自己的脚步,回过头看去,只见他一个人站在路口前朝着一处愣神。
喊了几声他并没有吱声,应该是没有听见,林上桂一嘟囔了一声果然雪天人们的耳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之后,朝着男生那里走过去。
站在他的旁边朝着他看着的路口望过去,那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一个东西都没有。
这个时候,他忽然之间想起之前这个孩子和他说起过的事情,不由得开口问道:“这里就是你堆放雪人的那个路口吗?”
男生点点头,那里现在并没有任何“雪人”的痕迹,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要不我们去堆个雪人?”
林上桂一想了想,如果说这样能够让他心里好受点的话,应该后面也不至于会自杀了吧。
霓虹人骨子里面有一种很奇怪的习惯,他们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去解决这个问题,而是对之前做出的事情都抱有歉意。
而他们接下来思考的并不是很好的去解决这个问题,而是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歉意,于是就有了比如说切腹亦或者是自尽等等以死谢罪的说法。
男生摇摇头,他并不想要再去堆一个雪人出来,这并没有任何的用处,甚至如果说再把雪人堆出来的话,他内心深处的那种亏欠感一定会直接毫不留情的淹没他,让他根本无法呼吸。
在路口的地方两个人站立了很久之后,转头朝着新潮走去。
他们的预约时间快到了。
等到他们来到接待室的时候,北岛驹已经早早的坐在了接待室当中,随后朝着男生很是礼貌的点头致意。
随后就看见佐竹老师也是猛然之间站了起来,刚想要就着他这自杀的事情说点什么,随后想到北岛驹也在身边,也就只好张张嘴往后退却了好几步。
“死亡并不是根本,死亡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或者说如果这种孤独感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感觉到疼痛难忍,那么恭喜你,你依旧还是活着的。”
“我们并不会去鼓吹死亡能够带走我们的一切悲伤,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无法知道我们死亡之后是否还会有那种愁绪跟着我们,但是我们知道一点,那就是对于我们来讲,活在世界上的我们也可以感知除开悲伤以外的其他情绪。”
大岛和也侧着脑袋,有点惊讶于为什么北岛驹会这样长篇大论的说出来一大堆与他人设完全不符合的话语,按照他的人设来讲的话,应该会无比冷漠的说,你可以死也可以活着之类的话语。
男孩见到北岛驹显然有点激动,毫无疑问他们一直都把这位作家奉为自己的精神领袖。
“可是,总觉得有点亏欠。”
“对不起自己的那种。”
男生嚅嗫了一声,他并不知道如何很好的去表达,想了半天也就是说出了上面的这段话。
听到这里,佐竹先生嘴巴张开了一下,刚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又忍住了。
在一旁的大岛和也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脑袋侧过来,声音压得很低:“你想说什么,已经犹犹豫豫很久了。”
“没什么。”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遗憾,做再多也无济于事。
说实在的,其实根本无法要求他一定要在莲死亡之前到医院当中,因为他们之间的情感根本无法约束。
现在他能够做出这种事情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至少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感情是纯粹的,有点像是失乐园当中所描述的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了。
北岛驹沉默了一会,房间当中的众人都没有说话,灯光无言在房间当中铺开,随着那个正在烧水的茶壶一样,咕嘟咕嘟的冒泡。
“我在写失乐园之前,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想要写爱情,但是如果说要去描绘熊熊燃烧的恋爱,那么就一定是需要某种障碍,这样的一种障碍会让爱情升华,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是不可能成为小说的,再加上我并不想要给爱情套上一层枷锁,所以,爱情就一定是纯粹的,一定是撇开一切条件,发于本能的感情。
这样的前提条件一般都是死亡亦或者是生不如死。”
说这话的时候,屋内的温度仿佛跌了一跤,变得有点寒冷。
“我之所以安排剧情是因为在这样的巅峰,才可以证明我的两位主人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