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岛和也接着说道:“所以,如何让大部分人视线亦或者是法院等等的视线转移到同理心上,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话说到这里,两个人看向北岛驹目光灼灼。
北岛驹沉默了一下,这听起来大有一种下沉文学要重新回到巅峰的感觉,但是看着大岛和也的眼神,总觉得是不是有一种“又可以催更”的架势。
其实对于这个事情,北岛驹是有想法的,只不过他不知道从何入手,现在大岛和也和松尾努都提出来了,他有了点眉目。
由此看出,一位好编辑是十分重要的。
“这篇文章一定要写的快。”看到北岛驹意动了,大岛和也乘胜追击,他说道:“我们都知道您的文字是具有感染力的,而这种带有感染力的文字也是最能左右人心的。”
“或许我们并不能称之为下沉文学,因为我们的视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更愿意称之为一种现象的陈述。”
大岛和也又接着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但是驹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去一趟那位老人的家乡看看。”北岛驹看向了松尾努,他知道这种信息对于一位律师来讲并不难。
律师先生并不是很懂驹的意思,刚刚想要询问,就看见大岛和也满脸兴奋,他嘴里喊着一些万岁胜利的字眼,随后就看见这位有点不怎么沉稳的资深编辑朝着自己说道:“松尾先生,驹一般写东西都会试着去那里看看,这样对于他来讲有更好的想法,就像是之前的作品一样。”
“之前的作品?”
“对,雪国啊伊豆的舞女什么的。”
松尾先生这下子也变得有些兴奋,他感觉到了之前伊藤先生感觉到的那种,自己即将要见证历史了。
这让原本想要去整理卷宗的他有些心动,在左右思索之下,他觉得卷宗以及思考什么的完全可以放在路上做,因为那位老人的家乡距离东京是有点距离的。
小山田卓巳有一位儿子小山田石,他的这位孩子平日里全靠他供养——一个垂暮的老人。
看着拿到资料上的照片,小山田卓巳的皮肤黝黑,是最肥沃的土地的颜色,但是眼睛当中的蜡黄和那些经过久久播种而不知道护理已经没有任何营养的泥土一样,都是毫无生机的枯黄色。
如果说他们猜的没问题的话,那么这位小山田卓巳应该有肝病,看着整体的气质,多半是肝癌。
小山田卓巳的老家是一个基本上没有名气的村镇,它位于大山的深处,交通并不便利;而石则是搬到了城市里面居住。
城市里面高昂的消费让小山田卓巳的腰从来都没有直起过,并不是高粱成熟的沉甸甸,应该是那种枯瘦的树枝在寒冬被厚重的雪层压着发出的嘎嘎断裂声。
也许当时伊藤老板也是听到了这位小山田卓巳腰间发出的悲鸣,在乞求上天给予他存活的机会好让他供给背上的……儿子。
“这不就是一个水蛭吗?”这个念头在三个人心中冒了出来,他们对视一眼之后都看到了对方瞳孔当中的那股复杂的眼神。
是可怜还是愤怒?
对于霓虹人来讲,好像别人的活法对于他们无关,平日里也不会和那些无聊的家庭主妇一样去对别人评头论足。
但是眼下,他们似乎理解了那些嘴巴比较活络的人的心理活动,这样的一个人也许在背后讲讲坏话还是能够接受的。
和当时的艺伎巷完全不一样,这里就是真正的深山。
光线在成片的树林晕染之下,并不是会呈现出绿色,而是一种生机勃勃但是却危机四伏的黑。
由于出发的比较仓促,看着互相比较休闲的衣服,再看看这漆黑的树林深处,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按照相关信息,这里是有一条路,然后通往他所在的村子,只不过当中需要上下山。
外面的天色比较晚,我们这个时候进去的话,也许会有点危险。”
“我纠正一下你的说法,松尾先生,这不是有点危险,而是十分危险。”
听到大岛和也的话,三个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这种山村的人会走进大城市,自然应该是他们的保护,他们如果说一辈子都待在那个村子里面,或许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种一辈子田,这样也不在乎富贵或者是贫穷,比起用农村人来称呼他们,也许他们更适合用“山里人”这个称呼。
三个人最后选择在附近的镇上下榻,等到第二天找找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