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酒肆。
“嘿,听说了吗?”
一个面容枣红,双眼迷离的无须男子,一手端着酒盅,一手无力搭在一位丰腴美女的肩膀之上,眯着眼睛注视同桌饮酒的好友,神秘兮兮的问道。
同样醉意盎然的还有留着文士胡须,儒生装扮的同伴,一把松开怀中美人儿,身体前倾,以单臂手肘架在酒桌之上,努力支撑住上身,凑向面容颇为得意的同伴。
他努力睁了睁自己的双眼,几番无用功下来,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他随手将一盅酒灌进自己嘴中,砸吧砸吧嘴后,悠悠的反问道:“听说啥?”
那名面容枣红的无须男子,缓缓的摇摆醉醺醺的头颅,装模作样的四下探查后,揽着丰腴美人儿一起凑向同伴。
两人脸对脸,鼻尖贴着鼻尖,含糊不清的语句夹杂着熏人的酒气从无须男子口中缓缓吐出:“前两日...前两日刺杀朱隆的是大夏巡狩人!嗝~”
面容枣红的无须男子打了一个满足的酒嗝,看着同伴单手在鼻端胡乱挥舞的动作,笑意更浓。
“放屁!”儒生装扮的同伴一边在鼻端挥舞手掌,一边厉声反驳道:“昨日我还亲眼见到朱隆去潘宅...呸...是元宅拜访来着,离去时朱隆、凤统领、元宅家主三人携手相拥而出,关系亲密的紧呐!”
面容枣红的无须男子得意一笑,继续说道:“你看到的都是假象!整个五龙镇过节最大的就是朱隆与元宅家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说罢,将面前杯中酒一饮而尽。
“哦?还有这等事?”
那名儒生装扮的同伴顿时来了兴致,颇感兴致的询问道。
面容枣红的无须男子冲对方努嘴挑眉,食指中指并拢,指尖轻敲面前放置空酒盅的桌面。
儒生装扮的同伴嘿嘿干笑两声,十分识趣的为对方满上酒盅。
面容枣红的无须男子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颇为满足的回味一番,吊足了对方胃口,最终在对方不断催促下开口解释。
“三日前,县衙后院,方县令摆鸿门宴,元宅家主为就金家族长狠狠打了朱隆的脸!”
“嚯!还有这种事儿?”
“那还能有假?我!”面容枣红的无须男子右手用力拍了一下胸膛,力道似乎没把控好,费力咳嗽两声。
然后大拇哥竖起,高挑眉毛得意说道:“我把兄弟就在衙门当差,当时就在现场,看的是真儿真儿的!”
儒生装扮的同伴眉毛微微皱起,辩驳到:“但我可听说元宅家主被朱把总赏识,被邀请出山,已经当上朱把总的亲卫队长了,听说还要随军出征剿匪呢。”
“嗨,你懂个屁!”
面容枣红的无须男子用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潇洒丢入口中,不屑的说道:“在这剿匪的节骨眼儿,当朱把总亲卫队长,那就是借刀杀人,我瞧啊这次元家家主回不来咯!”
儒生装扮的同伴听闻同伴大胆的猜想,内心被触动极大,双眼瞬间瞪大,磕磕巴巴的说道:“你是说...你是说,剿匪是朱把总借刀杀人的....”
不待对方讲完,面容枣红的无须男子抄起一只鸡腿塞到对方嘴中,双目大睁,提醒道:“此处慎言!”
“...局...”
儒生装扮的同伴拿下鸡腿,失神的喃喃出最后一个字。
面容枣红的无须男子自斟自饮,深叹一口气说道:“唉,可惜了,这么一条汉子!”
“快看,快看,出城剿匪的队伍到楼下了!”
酒肆之内,不知是谁扯着公鸭嗓子叫嚷道,言语间透着兴奋与激动。
屋内欣赏小曲儿的宾客顿时乱做一团,一窝蜂涌到酒肆的窗口处,临近窗口的人被身后的人用臂膊压着肩膀,只得双手死死攥着窗沿。
没有及时抢到绝佳观景位置的众人,努力踮着脚尖,伸长脖子,眼光探向窗外,暗自懊悔自己方才起身犹豫了几个呼吸时间。
也有一部分临近楼梯口的宾客,迅速双手掂起前襟衣衫,小跑涌下楼梯,狭窄的楼梯口顿时被死死堵住,卡在楼梯间的人群,进退为难,性格暴躁者开口就是国粹,大声咒骂萦绕于耳。
五龙镇街头两旁,乌泱泱聚集满围观的百姓,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一支军队,盔甲鲜亮,浩浩荡荡出行,长长的队伍延伸至街尾拐角处。
十多匹清一色枣红战马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高坐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