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
丁氏当作没瞧见他脸上那点小心思。
曹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是觉得,越发乱了。”
曹穗一脸“就这”的表情,“阿父,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是祖父那出事了,还是洛阳的陛下又有了什么奇思妙想?”
怎么听都一股阴阳怪气的味,偏偏曹操还无法反驳。
“都不是。”
只不过,这一次曹穗猜错了。
曹操冲着车壁敲了敲,曹穗好奇地也想要试试,被他拿出手。
这是什么暗号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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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上马车其实就是心里憋着不痛快,习惯真的很可怕,几年时间里曹穗事无巨细地分享,无论是伤心还是难过,都把自己明明白白地展现在曹操面前,让他已经养成了习惯,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也会和母女俩说,哪怕不能解决,可心里也好受许多。
“阿父的一个朋友寄了封信给阿父。”似乎很难以启齿,曹操说得十分艰难,声音也放得很低,“他想要废掉陛下,另立一个皇族子弟。”
“砰”
曹穗起得太快直接和曹操撞到了一起,痛苦地捂着额头,但还是按捺下去,毕竟刚刚听到的消息太过炸裂,她若是不尽快吃明白这个瓜,今日都别想安生了。
“谁?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英勇’之士?”她都忍不住捂着额头努力回忆,有这回事吗?
可惜依旧没有搜集到相关信息。
曹穗忍不住捶了捶脑袋,为什么她这脑袋就不记事啊?
曹操被她撞到下巴同样难受,但见女儿疯癫状制住她的手,丁氏关心道:“撞得很疼吗?立刻停下叫”
“别。”曹穗恢复正常,立刻制止道,“阿母,我就是太惊讶了,没想到还有人如此大胆。”
然后她盯着曹操,怀疑道:“阿父,你朋友为何告知你这等大事?”
不会是要拉人入伙吧?
曹操的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除了这个理由,好似也找不到其它更好的解释了。
曹穗小小年纪心里已经一片沧桑,为何都如此会搞事?
她反手抓住曹操的手,“阿父,我们可不能想不开啊。”
曹操好笑道:“难道阿父在你心里就如此蠢笨?”
曹穗反驳道:“当然不是,阿父聪颖果敢,可有时候脑子就是会被热血牵着鼻子走,就像是阿父你那位朋友。”
说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是谁了。
“阿父,你朋友是谁啊?”既然曹操都这么回答了,肯定没有掺和进这趟浑水。
曹操惋惜道:“他是冀州刺史,这几年剿灭黄巾势力一步步扩大,看到局势日益恶化,便想要换一换天日。”
曹穗不好说什么,“阿父你劝他了吗?”
曹操自然是劝了,废立之事乃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也就只有只有伊尹和西汉的霍光做成了。
这其中有他们的能力,也有极其苛刻的条件在。
曹操只觉得王芬太过冲动想当然,该劝的他都劝了。
“他有他的选择,只是我瞧着连朝廷一方刺史都动了这般心思,实乃是大乱之先兆。”
曹穗只觉得汉末这年头出来的人物还真不少,这样一个直接谋划废帝的人物,她居然都不知道,说明此人相比较登上热闹三国大舞台的人物来说,有些“岌岌无名”。
“好乱啊!”曹穗也忍不住发出感慨。
曹操点头应是,确实乱。
黄巾起复,陛下有心无力,只能放权于地方剿灭黄巾,更是改刺史为州牧,并选派列卿、尚书出任州牧。
自此,州牧一跃成为一州之最,职位甚重,州牧各据一方,形同割据。
曹操眼睁睁望着权力被地方握在手里,对于他而言此事并不全然有害,但他望着下放的权力陛下却无法再收回,实在心焦。
曹穗不想再纠结这些不开心又无法解决的事,换了个问题,“阿父,此次去京师,陛下是不是要升你的官?能不能弄个州牧当当?”
曹操直接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没好气道:“你倒是敢想,知道州牧是多大的官吗?”
大汉十三州,他做梦倒是敢想想。
曹穗不服气,还够着手去拍他的肩膀,“阿父,梦想总是要有的,州牧怎么呢?都是人当的官,阿父你和他们比,输在哪?”
曹操小眼睛微眯,狐疑道:“你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