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城的衙门也乐得效力,白捡的功劳谁不要啊。
况且白鹿城衙门里的多数人也是蒙受了阁中教导的。
平日里也闲着也是闲着,也难得找到点事儿做。
原本各个门派派人常驻在白鹿城以观察凌云阁动向本就是正常行为,毕竟自家送来的弟子偶尔也需要本家同门的照应。
往日里一些越界的行为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真正让身为凌云阁阁主的欧平笙感到气愤的消息是负责衙门和凌云阁物资的人手中查出了贩卖消息的情况。
尽管根据目前审讯出来的口供看来都不是些什么要紧的消息,只是一些日常的物资数目和运送时间。
但情报工作就是从有限性的信息中提取重要情报的能力,知道了数目便可推算人手,得知了时间方可规划行动。
关于这点,「坤门」崔江对其钻研颇深,在辈分上作为叔父,他自然也提醒了欧平笙。
随着一封封飞鸽传书被送进草堂,从草堂中传出的一句句骂声伴随的也是一连串瓶罐破碎的声音。
负责整理情报的杜狼毫正靠在堂外的石灯上仰着脖子吹口哨,时不时地还打趣一下路过的女弟子。
“老杜,什么年纪了都,还以为自己风采不减当年呐?”
杜狼毫看着大白天还裹着一身黑袍的风皓霜走来,嘴上自然也不会落下风:“你小子好意思打趣我?也不瞅瞅,在阁里你和路轩小子两个只要一露面就众星捧月的后面跟着一串人。以前没入阁时,你和欧平笙玩的有多花别以为我不知道。”
“咳咳!我的事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平笙的事你还是把嘴管好,要不然哪天身子凉了都没人晓得,他下手可黑。”
杜狼毫伸着脖子往草堂瞧了一眼,也是直摇头:“切,不扯这个了,没点意思。说说吧,现在城里什么情况了?”
风皓霜从长袍下递出一张信纸:“‘耗子’逮的差不多了,衙门地牢难得塞得满满当当,现在就等他们的主子过来赎人了。我刚在地牢里点完人头过来才交名单的。”
拆开信封,杜狼毫看着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眼角也不由得一抽。
因为不少门派弟子都因每年凌云阁所分派的名额不足无法入阁进修。
遂有不少门派的二流弟子聚于城中,借由万方楼中的收藏来修行自身,而这本就是当初老阁主设立此楼的初心。
可初心是好,人一多难免鱼龙混杂,干的事儿也逐渐离谱了起来。
除去之前在城外闹过风波的南石船帮。
山东的坤地门在城中私设赌坊。
而蜀中的唐氏则是借着这处赌坊私售火药暗器。
就连医家的青囊派在城中设立的药堂都打起不少阁中弟子的主意,卖起了一些号称能精进功力的假药。
最最最为离谱的是一名达摩院的外门弟子誊抄万方楼中收藏的武学心法和百家典籍,这倒是没什么,但他却将抄录的文籍尽数转卖。
至于都卖给了谁?在武易和一众衙役那所谓的“记忆恢复术”,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就全吐噜了个干净。扶桑和国、西域吐蕃、漠北突厥、南洋诸国,反正只要是和大同沾边的,他都卖。
这一条条细数下来,看的杜狼毫是头皮发麻。
“他奶奶的,这一个个自诩‘名门正派’一口一个仁义道德,干起事来一个比一个下作。”
“现在几个大门派里也就真武门还算是有点规矩,唯一被查到的一名俗家弟子还是因为年纪超限,在襄州入不了山门,勉强在龙虎山下领了个外门弟子的字帖,没了法子只能来万方楼学些粗浅本事,平日里手脚倒算是干净。”
对于那帮道士和尚,杜狼毫向来没有多少好感:“也就是三阳真人还在世,座下的‘真武三侠’资历也都还镇得住,所以那些弟子没敢出来作妖罢了。你看看嵩山的达摩院里,传了十几代下来如今还能有几个真心诵经礼佛的......”
嘴里的苦水还没吐完,草堂里欧平笙的发泄也结束了。
“好了,你俩闲聊好歹注意下场合!进来,有事商量!”
两人对视苦笑一声,转身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