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无非是有些私事旷了半天的工罢了。走,去海岸上的渡口看看。”
二人出门,一路向东,依旧没有见到丝毫人烟,等到海上天色渐明,四周只剩下了层薄雾。
呈现在秦修眼前的渡口也确实让他能够理解北魁为何会如此坚定的认为是和寇在资助这碣石村。
村子向东沿海的这一段滩涂上铺满了细碎石料,垒砌的高度足以应付日常的潮起潮落,其中有一半已经用蜃灰完成了浇筑。
从堤岸延伸出去的栈道比起寻常海港更为宽阔,目测的宽度能通过十人以上,但其数量较之却又少,仅有两条栈道。可见这处渡口建设的目的并非用于货物贸易。
而此刻,秦修二人在渡口仍旧没有搜寻到丝毫的人影。
“哥,搜过了,确实没人。”
“一整个村子的人,一夜间集体失踪,不像是和寇的行事作风。”秦修一路上也想了许久,依旧想不通,于是高声发问,“路轩,你既然来了不妨说说你的见解?”
“没什么见解,你若是昨夜及时查探说不定我还能见识见识你的「寒宵剑」精进的如何了。”
薄雾伴随着远处走来的人影渐渐散开,一身白衣略显凌乱的路轩也站在了二人面前。
“路轩师兄!”
相较于秦疏弦的惊讶,秦修却是早已预料到的平静:“见你如此狼狈,想必昨晚是一场苦战。”
“收获不少,不算白来一趟。”
“既然你亲自出手,想来三个小辈的推测也无需验证了。”
“回阁后,让他们三人各自独立撰写情报以及后续的调查方向,我会来根据情报与实际情况的贴近程度以及方案的可行性给他们这次校考评分。顺便给我那个白痴师父看看,这次的任务到底有多危险!”
秦疏弦捂着鼻子,忍不住嘟囔:“很危险吗?我就觉着有些恶心人。”
秦修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此刻脸上却是一改平日里的严肃,讪讪地打趣:“阁主一直是这样,几个晚辈这一趟无人受伤已经做的不错了。走,一道回白鹿城!”
“不了,阁中发了急令,我这是私自外出要先赶回去。”
阁中急令?
听到这话,秦修同样是神色一紧,正欲开口询问,却见路轩手中甩出一细小竹筒,随后冲着秦疏弦给他使了个眼色。
“镇上还有个我请来的人,你一并带回去。而且胡越虽说没有受伤,但是力竭对于他的体质一样很危险,好在收获颇多,也给他点时间好好消化一下吧。”
路轩这话显然不是说给秦修听的,毕竟他的视线从刚才起就一直停在秦疏弦身上。
眼看自家妹妹又要呛声,对于路轩的脾气有亲身体会的秦修,赶忙接话:“好了好了,知道了。既然给我留了惊喜,那我就不送你了。”
“哼!”
路轩也没多说,闷哼着摇了摇头,随后飞身离去。
“都还是记名弟子,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而对于路轩的特殊关照,秦疏弦有些不忿,“哥,你说那胡越有啥来头,路师兄干嘛这么关心?”
“凌云阁从不在乎弟子是什么来头,在乎的是弟子需要什么。在路轩看来,你一个将门出身的小姐并不需要他关照。比起胡越,你的日子过的还是太舒坦了。”
“我是没看出来。”
“「归元气海」听说过吗?以胡越的体质,入阁修行本就有颇多桎梏,我和路轩当师兄的自然要关照。而且阎师傅也是在胡越身上做了次难得的试验,为此他可是煞费苦心。这要是出来一趟就让胡越成了废人,以后再想问他求药可就难了。”
“那位阁主心太大了。”
“若只因些许困难便断了他人念想,凌云阁立于江湖岂能长久?虽说你入阁只是为了当年祖父与老阁主的意气之争,但我还是希望在阁里的这两年你能多学多看。”
“好吧好吧,别念了!大不了回阁路上我来放风嘛!”
秦疏弦一如往常,迈开脚步的同时用确信的言语给出回应。
但听着这话的秦修却是一愣,随后也紧跟上去。
眼前的少女仿佛还是曾经在自己孩童时给压抑的秦氏将门中平添亮色的希望,如今却也不得不背上家族的重担。
秦修叹道:“我说的不只武学兵法,在这里有很多事情是我们在边陲看不见、听不到的。”
“知道啦!”对于长辈的说教,秦疏弦倒是不抗拒,而且有些事她自己也想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