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以还恩情。但从越州一路南下,一路所见所闻我也知道了我教这‘为万民立命’的愿景,而后也是自愿入教的。”
“那宇文舞有没有说过她借用你的身份......”
“我知道,我从被救回来的那天,圣女姐姐就和我交托了她的谋划,而且我做好了再次面对你的准备。”
此等行事作风有些出乎了胡越的意料,也确实天衣无缝。
若在以往胡越只会认为宇文舞这位圣女对于人心的把控十分到位,但今日自己也已见过她的言行举止,对此亦有所改观。
“这么说你是没打算离开万民教了?柳大叔的仇怎么办?林纾......”
“爹爹遇害,现在回去我也是孤家寡人。此刻除了这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所了。林纾哥哥还年轻,我不想把他拴在自己身边。至于爹爹的仇不劳胡大哥你费心了。和林纾哥要说的话,我已经写好了书信,届时若是有机会还要劳烦胡大哥替我转交与他。”
“罢了,你自己既然已经有打算,我一个外人也无需置喙。”看着阿梓将信封递给自己,胡越沉默良久之后还是将其收下,自顾自地斟上一杯酒,“你到雷州比我早,能与我说说现在万民教是什么情况吗?”
阿梓苦笑道:“我入教时间也没多久,胡大哥方才何不问圣女姐姐?”
胡越摇了摇头:“你刚入教,牵涉不深,旁观诸事即使不知其缘由细节,但大局上肯定比那已经身在局中的宇文圣女看得清。你也不用担心说错话,她自己也知道,我初来乍到信你更信过她。让我今夜在此留宿,为的就是借你之口与我说明万民教中的情况。”
“好吧,确实是圣女姐姐的作风。”对于宇文舞的性子,阿梓更了解,自然也是认同胡越的说法。
“但说实话,对于教中很多事情,我都还没接触过,很多事情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
“无妨,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如今我教教众颇多,遍布整个岭南道,我才入教,不曾细数。但在总舵雷州,其实我感觉真正说话管用的人只有右护法和圣女姐姐二人。教主常年隐居只是偶尔现身,我也仅见过一面,经常是由圣女姐姐来替他传达指示处理教务。而左护法常年在外,身份比起教主更为神秘。而右护法统领「红巾卫」,为教中整训武备,虽然无法直接对教务提出意见,但他往往是执行教务的人。所以......”
“岭南四十五州,每个州都有「红巾卫」?”
“都有,不过眼下岭南道节度使躲在广州府,那里的教众被打压的厉害,基本都退了出来。而安南都护府有边军驻扎,教主严令,不许当地的教众闹事。”
“人数呢?”
“各州几百到千余不等吧。这个我也不清楚,像雷州总舵里在册的红巾卫就有三千左右。”
听着这话胡越暗暗啧舌,就照阿梓这个说法,这万民教常驻武备人员少说也有近三万人,已经和寻常道府能调遣的军队人数接近。
再加上北边近些年边疆动荡,一旦起事朝廷难以驰援,所以仇楼才有如此自信,急着想要复辟前朝。
而那位教主如今要见自己的原因,胡越也清楚了。
大概是借自己的名义收拢仇楼这位右护法的权力,但从今日之事看来,这红巾卫中也不全是听命于仇楼这位右护法的。
于是胡越又问道:“那今天见到的裴匡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位客卿大人,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是岭南道节度使之子,因为信奉我教教义,多次入教未果。直到今年年初起事时为教中立了大功,才破格入教安排了客卿这么一个虚职,眼下暂时安排在了右护法手下做事。”
虚职?
就今天这阵仗看着是一点也不像,而且裴匡这样一位节度使之子,如今帮着民间教派造自己老子的反,就是放在说书话本里也是够离谱的剧情了。
胡越长出了口气叹道:“看来我还真得和你们教主见面,好好盘道盘道,不然天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凌云阁。估计那位圣女现在还没睡,麻烦阿梓妹子跑一趟,就说我明天就去见教主。”
“好呀,圣女姐姐一定会很开心的。”
见着阿梓飞奔出去,鹰架上的海东青也兴奋地咯咯叫,两只爪子不断蹦跶,似是与自己的主人同乐。
气氛舒缓,胡越也起了玩心,将桌上的盘筷收拾好后,特地去厨房剐了片生肉递过去,却见那鹰小心翼翼试探了一番才张开玉喙将肉叼走,掉了个头屁股朝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