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吓得那万八丢魂失魄。
一众侍卫上前阻拦,却见那圣子横刀而立,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而那一柄无名快刀是锐不可当,是来手砍手,伸脚剁脚,杀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血流成河!待他走到万八老贼的跟前,手中的刀已经足足砍出八十刀,那「九九归一」的最后一刀不偏不倚就落在了万千那比脑袋还粗的脖子上。”
胡越扶着脑袋,满脸的尴尬:八十一刀?那天就算自己能一刀砍死一个,那也不够数啊!而且那天船上的郭理和滕青这俩人哪儿去了?
“血色火光混作一团,圣女望见来者,眉目如水,千娇百媚;圣子铁面下更是硬汉柔情......”
“停!停!停!”
胡越把笔往桌上一拍。
再往下讲,别人听得下去,他可就遭不住了,而且这话出来基本上也知道是哪个呆子在造谣了。
“葛铁嘴,你这书编的也太扯了!”
葛铁嘴接过胡越记好段子的册子,寻思了半天也没瞧出哪儿不对劲。
“主顾,这可是我亲耳听万民教的教徒所述。虽然添过油,加过醋,但可比我以前编那几篇靠谱多了。”
胡越不知该如何作答,比如《墨剑扬沙》那篇里,阁主都是以剑驭气,直接力劈城门,现在想来也着实夸张了些。
倒是自己以前还真就是爱听这段,改天得空还真想问问阁主当时是什么个情形。
不过,反正也就是说书,也没指名道姓,管他怎么编排。
回头想想,自己这趟在岭南也算是做了不少好事吧。
自己当初吵着要和义父习武,为不就是这个吗?
“看来老主顾的口味也会变,我抽空再润色润色。”说着,葛铁嘴拿起纸笔开始苦思冥想。
胡越已然开怀:“罢了,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怎么精彩怎么编,我看掌柜的就听得挺入神,看来还是壮心不已。”
掌柜莫名被点到,也是老脸一红:“诶,老夫也就是好这一口,要不然就老葛这口条,换别家还真不愿意花钱养着。不过眼下还有不少万民教的人在城里,老葛,我看你还是多去取取经才是!”
“对头。”
两人谈笑间,胡越也是得空往嘴里扑了几口饭菜,掏出几枚大钱拍在桌上。
随后他便起身说道:“葛铁嘴,以前在稠州听你说书,我那是一个子儿的赏钱都没出过。今日再要你请客可就是罪过了。以后也四处走走,这样编书的材料才多嘛!”
“那就承你吉言了。”
挎着腰间的长刀,胡越扭过头,开怀一笑。
前脚刚踏出客栈门槛迎面就撞上了在城里寻人的郭义。
“世子啊,可让我们好找!左护法不见你人,可急坏了!哟,这不是早上城门口那老先生......”
胡越脸色一变,伸手勾住郭义的脖子,对着肚子就是一顿爆锤。
“妈的,就你造的谣是吧!船上的事儿又听谁说的!你那天又不在!”
郭义也是捂着肚子,任打任骂,满脸止不住的笑意。
“大哥说你不是要回凌云阁了吗?传出去也不打紧。再说了,也没报您名字,怎么算造谣呢?这也就算是胡编。”
“没事,等着说书段子传到圣女耳朵里,倒要看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
看着二人在打闹中渐渐走远,客栈掌柜也看清了胡越腰间的那把刀。
刀鞘上的鎏金已经被磨得没了痕迹,只剩了隐隐的几处雕花。
“老葛啊,你说我们不会是见到正主了吧?”
葛铁嘴只顾着埋头改书,却只是淡然道:“或许吧,这位主顾打小爱管闲事。”
“倒也是,这瞧见了你书写的不好都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