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说道:“李留守,有件事得提醒你一下,皇兄那里,你最好多留一点心,防着他突然又改了主意。”
“殿下此言何意?”李纲诧异问道:“陛下已经决心坚守东京,难道还会有什么反复?”
“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太了解他了。”赵构压低了声音苦笑,说道:“一天一个主意,做什么事都不知道从一而终,所以李留守你最好小心一些,要做好随时应变的准备。”
李纲点点头,低声说道:“多谢殿下指点,臣下会小心的。”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李纲虽然不分日夜的组织汴梁军民百姓积极备战,抢先囤积了大量守城必须的物资,多少稳定了一些军心民心,也让许多想看李纲笑话的官员大失所望,然而宋钦宗却把自己关在了皇宫里面,再也没有召开过一次朝会,也没有过问过一次城防的布置情况,仅有白时中和李邦彦等极少数几个亲信能够进宫和他见面,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对此,李纲当然也多少有些担心,生怕白时中和李邦彦等贪生怕死之徒会乘机继续怂恿宋钦宗南逃,但是又觉得宋钦宗就算突然又改了主意也会先和自己打招呼,便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然而让李纲大吃一惊的是,这一天的早上,当他正在与众将商量如何转移牟驼冈的战马草料时,一个虞候忽然连滚带爬的冲上了堂来,扯开了喉咙大喊道:“李留守,大事不好了!官家跑了!他要扔下我们跑了!”
“什么?官家要跑?!”
李纲和在场众将一起色变,然后李纲跳起来大喝道:“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官家带着皇后和禁卫军,坐车辇出了宫城往南走,说是要去襄阳巡视。”虞候带着哭腔喊道:“车辇还已经马上就要出内城了!”
听到这话,在场众将难免个个大吃一惊,万没想到宋钦宗能狠到这个地步——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直接跑!李纲却是面如土色,知道宋钦宗的车辇一旦出了汴梁城,汴梁的军心民心必然立即崩溃,到时候不用金兵动手,汴梁都得不战自破!
“快,给我备马,我要去追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