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果子,啧啧!几千里地的就为了送些果子,这份宠爱怕是从未有过吧?”
“别打岔。”有人目露精光,“那些人为何要弄不良帅?”
“泄愤!”
“我觉着不只是泄愤,更有警告之意。想想,救贵妃的不良帅都被他们弄死了,以后谁还敢帮贵妃?”
是啊!
妇人们恍然大悟,随即急匆匆的回去,这个大瓜也随之流传到了长安各处。
东市的坊门外,王老二傻笑着,蹲在乞丐堆里。
“淳于氏要杀救贵妃的不良帅。”
西市,一个满脸正气的男子讨水喝。
“多谢郎君,哎!这世上好人不多了。”
“为何?”
“老夫听闻那个救了贵妃的不良帅要被人弄死了。”
“谁?”
“淳于氏。”
十余学生正在酒楼里喝酒,指点江山。
隔壁,有人突然说道:“贵妃如今最是得宠……”
一个学生压压手,示意安静。
对八卦的喜爱是不分男女的。
众人安静了下来。
“别提贵妃。”
“为何?”
隔壁,老贼开口,“贵妃抢走了皇后的宠爱,上次遇刺知晓吧?”
“知晓啊!”老贼换了个口音,竟然颇为醇厚。
“淳于氏出手,把那个救了贵妃的不良帅给弄死了。如今谁敢说贵妃的好话,说不得回头就会被一家四姓给弄死。”
“不是一家五姓吗?”老贼换了个尖利的口音。
“王氏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哎!罢了罢了,这等事与我等小民无关,走了。”
隔壁门开,老贼悄然而去。
室内,一几,一壶酒。
……
“杨玄杀人被抓了。”
有人在说着此事。
“哎!包冬,你不是最爱传谣吗?今日怎么不说话?”
包冬一言不发。
宁雅韵也是如此,面对安紫雨的咆哮一言不发。
“那等贱人死了便死了,怎地,还要偿命不成?杨玄为不良帅,为国子监争了脸,难道要坐视他下狱不成?”
宁雅韵轻轻抚琴,“老夫在想法子。”
“什么法子?”戒尺在安紫雨的手指间转动着。
“劫狱!”
国子监历代掌教的画像无风而动,随即变得暗黑。
一股悲愤的气息在这些画像中回荡着。
不肖子孙!
……
包冬换了衣裳,急匆匆的去了平康坊。
今日平康坊热闹非凡,一群群人聚在一起,连嫖的心思都没了,在扯着八卦。
“那杨玄一刀,啧啧!老鸨的头就掉了。”
“秦氏叩首出血,说若是杨玄被处死,她便去宫门外一头撞死,问问这个贼老天可还有公道!”
“公道?”
一群人面面相觑,然后哄堂大笑。
包冬悄然接近。
“诸位大哥在说什么?”
众人见他笑的谄媚,都轻蔑的偏过头去。
包冬叹息,“可是说那老鸨之事?其实吧,此事不简单。”
“哦!”
包冬说完就走。
“哎哎哎!”
有人把他拉住,“说说。”
包冬叹息,“淳于氏在宫中有人。”
他颔首走了。
下一个人群中。
“淳于氏在宫中有人。”
“淳于氏在宫中有人。”
一遍又一遍,他就这么走遍了平康坊。
最后,他站在坊门那里,轻声道:“杨玄说过三人成虎,谎言重复一千遍便是真理,诚哉斯言。”
……
宫中。
“竟然杀了人?”
贵妃捂额。
梁靖也有些无语,“阿妹,那少年倒也热血。”
焦丽说道:“娘娘,此事要谨慎……”
贵妃点头,“我知晓,若是不谨慎被皇后拿到了把柄,一家四姓摧动下面的人弹劾,宫中顷刻间便会卷起大风。”
梁靖说道:“至少要保住性命,对了,流放就不必了吧?”
贵妃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律法是为咱们家而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