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居于自己的寝宫。
这位皇后,是皇帝还在潜邸时候就跟着的结发妻子。每年的结婚纪念日,皇帝都会住在皇后宫中,到今天已经是四十年的夫妻了……
靖王是这皇后的亲儿子,而太子是前皇后的孩子。太子出生时,生母难产而死,因而皇帝特别疼爱这个儿子,早早便册封为太子。
太子和郑旦,还在路上,而此时的靖王,已经早一步到了皇后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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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从侧厅翻窗而入,轻喊一声“母后”。
皇后听得声音,看一眼身边熟睡的皇帝,悄悄起身,踏入侧厅。
靖王见到皇后,急急小声道:“母后,事情失败了,而且太子已经知道是我做的了。要是明日被他告知父皇,恐怕我会被削王。”
皇后大惊:“那怎么办?”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现在逼父皇写下传位诏书,然后,咔!” 靖王做了一个抹颈的动作。
听得此言,皇后甚是惊慌,“靖玉,你不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母后。难道你想看着孩儿死?”靖玉目露凶光,“而且今日正好父皇在此,岂不是天助我也。”靖玉撺掇着皇后。
常年需要安神汤才能睡上几个时辰的皇帝,听得帘外的窃窃私语,也醒了过来。虚弱喊道:“皇后啊。”
靖王与皇后对了个眼色,走进内室……
这边,马车上的两人相对无言,互相嫌弃。郑旦的白眼都翻不动了,最后实在受不了,打破沉默:“那个白白净净的人是谁啊?”
“你说沈文渊?”太子瞥一眼郑旦,“他以前是我的伴读,现在是礼部左侍郎。”
“噢。厉害了。身手也不错。”
太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问道:“你受伤了?刚看到。”
“噢,没事儿,就逃出来那天,被杀手的刀给划了一下,沈侍郎已经给过我金创药。现在都好了。”
车厢内,又陷入了沉默……
随着马车一顿,便听得外面车夫的声音:“殿下,到了。”
“你先待在这里,等父皇准了,我再来叫你。”太子起身,掀了帘,跳下马车。
通传太监引着太子来到皇后寝殿外,躬身示意太子在殿前等候,便进去传话。
但是,直等了许久,都不见传话的宫人再出来,太子隐隐有些不安……
此时,靖王还没逼得皇帝写下诏书,便听得太子要见皇帝,于是让皇后先去拖住太子。皇帝一听太子来了,扯开嗓子喊救命,但是皇帝本来就病入膏肓,又被靖王折腾了半天,早就发不出多大声音了,只能将脚边的玉壶一脚踢开……
门被推开,出来的却是皇后。
皇后神情有些掩饰不住的惊慌,假笑道:“皇上他难得熟睡,太子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儿臣有急事启禀父皇,劳烦母后再与父皇通禀一声。”
只听得内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夹杂着细弱的,听起来像是一声:“畜生”。
太子暗道一声“不好”,不及多想便冲了进去。皇后紧随其后。
进得殿内,昏黄的烛光下,一个身影翻窗而出,太子正欲去追。没成想,皇后一把拖住太子的腿,大喊道:“来人呐,不好了,太子谋反了,太子弑父了。”
闻言,太子向榻上看去,此刻,皇帝双目圆睁,已然没了生气……
太子也顾不得去追那道身影了,跪在床前,握着皇帝尚有余温的手,情绪激动,“父皇,父皇,儿臣来晚了,儿臣知道幕后凶手了。父皇!”
登时,殿内烛火通明,亲卫统领带了一队人冲将进来。
皇后面目狰狞,“抓住太子,太子夜闯寝宫,生生掐死了皇上,太子要谋朝篡位!”
隐在高墙上的莫聪,观到延春宫里乱作一团,未及思忖,便听的院内有人大喊“皇上驾崩了”。于是一个翻身落至马车上,对车夫喊了一声“走”。
马车扬长而去……
郑旦掀开门帘一角,问道:“我听见皇上驾崩了,太子呢?出了什么事啊?”
“不知道!我先送仙人回去。”
回得东宫,沈文渊一早便等在门口。
莫聪神情紧张,对沈文渊严肃道:“皇上没了,沈侍郎保护好仙人,我去打探消息,等我回来。”
沈文渊望着莫聪远去,那脸色也明显不好看起来,拉着郑旦进到太子书房,径直走向屏风后面,在一侧长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