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约五十岁上下的干瘦男人坐在摊前,时不时拿起手里的紫砂壶,对嘴喝上一口。身穿一件洗到褪了色的道士青袍,上面打着好几个补丁。正眯着眼休憩。
萧旭和郑旦坐到对面的凉茶摊儿,要了些简易吃食,边吃边喝边等着老爷子开场。
郑旦看着萧旭那不甚高兴的脸,小心翼翼说道:“嘿嘿,辛苦萧郎了,咱下午早点回去。”
萧旭边喝凉茶边烦躁的回了句:“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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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旦赶紧讨好的摇了摇萧旭的胳膊,“哎呀,萧郎。萧郎你最好了。下午我背你。嘻嘻…”
萧旭一听这话,抬头看了看郑旦。刺眼的阳光照在郑旦白皙的颈上,那晶莹的汗珠顺着颈线落进衣领里……
萧旭更烦了……那是喝凉茶都无法浇灭的烦躁……
等了约摸一个多时辰,街上逐渐有行人来往。
但见那黑瘦男人,直了直身子,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惊堂木往桌上一拍。侃侃而来,“过往街坊您别走,听我来给您诌一诌,有钱您就捧钱场,没钱您就捧人场。说我诌我不诌,闲来没事儿我溜舌头。”说着,抬头看见郑旦正目不转睛的看,捋了捋那一撮小胡子,接着唱道:“人生如书读不尽,书中自有颜如玉,又儒雅又风流,一颦一笑情万种,一举手一投足,就让万人都倾赴。无情岁月紧紧催,有限光阴去不回,人生难得几回醉,管它是是与非非……”
郑旦听得顺耳,起身便向说书先生走去。站定,拱手道:“老先生,字正腔圆,铿锵有力。说的真好。”
说书先生颔首道:“公子过誉了,养家糊口罢了。”
“那先生可有意愿去馆子里说书?”郑旦问道。
说书先生又捋了捋胡子,笑道:“今日我出门,卜了一卦,卦象所示,贵人在东。看来老朽今日午饭未回,却是得着了。”
“哈哈。那便再好不过了。只是我那小店,刚刚开业,店小客稀。还请先生莫要嫌弃。”说着,郑旦向先生又行了个礼。
“哪里哪里,我等这行当,在这大雍城,本就不入流,如今能登大雅之堂,甚是欣慰。”
随后,郑旦便让萧旭拿了二十两银子给说书先生,道:“那便请先生安顿好家里,去城中‘一家饭庄’,由您讲晚场。每月二十两银,如若您那晚场效果好,盈利好,便给先生分红。这二十两先给先生个定钱。”
“哎吆,公子,这是不是多了些先?我这一天下来不过几个铜板。这……”
郑旦看出说书先生的疑虑,便道:“先生莫要妄要自薄,千里马终需伯乐。只要您肚子里有活,那便值。”郑旦看了看萧旭那依然不开心的脸,接道:“那在下便告辞了。”
郑旦向说书先生行了礼,说书先生也回了礼。郑旦便拉着萧旭往回走。
“哥哥,我对你又刮目相看了。”萧旭温柔道。
“嗷?哈哈。萧郎别开玩笑了。还不都是你的钱。没有你的钱,我想干啥也干不了。”
“我是说哥哥的脑子。哥哥你总会给人惊喜,有谋略,有才情,有新思想。”
这下郑旦可不好意思了。他有个屁。就是照猫画虎,还不一定适用当下的市场,都是瞎霍霍。
于是郑旦心虚的,岔开话题,“来,萧郎,我背你啊。”说着微蹲了下腿。
萧旭想了想,没上。这么热的天,他可舍不得,于是继续往前走了。
郑旦追上去,嘻嘻道:“这可是萧郎你不来的。”
回去的路上,郑旦高兴于找了个好的说书先生,想着赶紧回去再写一些宣传传单,分发到皇都的每个角落。想着便又一跳,跃上萧旭的背。因为萧旭轻功了得,脚下生风,比他走得快,这样能更快回去。
萧旭的脸又黑了……
郑旦赶紧嘻嘻道:“萧郎,别生气,晚上我请你喝酒。”
萧旭便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回到“一家饭庄”,萧旭便回凌云阁忙去了。毕竟人家有那么多产业要打理。郑旦则指挥着搭台子,讲传单内容等,真是忙的不亦乐乎。郑旦觉得自己,终于不是无所事事了。
而且,那日看到人家何姑娘的厉害,也是激发了郑旦的斗志。
直到萧旭提了两坛酒来,郑旦才后知后觉得揉了揉腰,和萧旭一起上楼上的房间去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边聊边喝上一口酒,甚是悠闲。
郑旦摩挲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