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李原来到兵马总管府,正式拜见上官。
同时也再次解释自己一次性斩杀七个营指挥使的前因后果,从程序上来说,豪无问题,所以也没人抓住不放。
叙事已毕,李原正准备离开,王禀忽然说道:“萧家死了嫡子,全州的大小势力都来吊唁,连知州大人都去了,本将却一直事务缠身,没机会去吊唁。这样不好,倒显的本将对萧家有看法似的,今日正好有空,李知寨陪我一起去吧。”
李原道:“我和萧家有些恩怨纠葛,去了怕是会被打。”
王禀一摆手:“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打你。那萧龙韬也算你的副官,你既然来了严道城,不去祭拜一下不像话。”
李原笑着点头表示同意:“既然大人这么说,那末将只好遵命。”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位王总管就是要故意恶心萧家。
自己和萧家的恩怨,不可能瞒过他,明知道自己曾被对方暗杀过,还被列为杀死萧龙韬的凶手第一嫌疑人,双方可谓有着深仇大恨,这位还偏要带自己去死者面前晃荡,这不是羞辱人家么?
不过李原并不排斥,对方没有明确证据表明自己杀害朝廷命官,就无法光明正大的把自己如何,明着去反而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且有王禀背书,自己也算狐假虎威,就更没道理怕他们了,去仇敌的灵堂中耀武扬威一番,说起来还是很酸爽的。
至于因此更加激怒对方,这更不算什么,双方仇恨已经结下,就算自己退缩,萧家也不会善罢甘休,那还不如硬气点。
时至今日,李原对萧家也没那么忌惮,只要萧家老祖不亲自出手,就算萧啸天,他也不惧,敢来杀自己,就送他们父子去地下见面。
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一前一后来到萧府。
这是一处占地极为辽阔的深宅大院,高高的朱红大门,巨大的石狮子,趾高气昂的门子,无一不显示出主家的气派。
不过总管大人到来,那门子自然不敢鼻孔里看人,急忙进去通报,等了片刻,就见一个四十来岁中年人走了出来。
这中年人面容沉肃,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风格,尤其两条深刻的法令纹令人印象深刻,不过此时眉宇间有淡淡忧伤。
“王总管有礼了!”
中年人随意拱了拱手,态度冷淡,对王禀并无多少恭敬。
他的目光落在李原身上,露出两点寒芒,杀机隐藏不住,就这么冷冷逼视着,似乎要用眼神杀死对方。
李原猜到这人就是萧啸天,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凉山知寨李原,见过萧总管。”
萧啸天冷冷道:“李知寨年轻有为啊,不过凉山寨地处边疆,凶险无比,几人知寨先后被杀,你得当心。”
李原对萧啸天的公然威胁之言毫不在意,笑道:“多谢萧总管提醒,在下会小心的。”
“哼!”
萧啸天冷冷的哼了一声,挥手道:“王总管请吧!”
王禀面色平静,没有因为对方的怠慢无礼就怒形于色,一路走到灵堂之中。
萧家一些首脑人物,老二萧腾海,老三萧佩蛟,以及萧龙韬的堂兄弟们,加上萧家的姻亲都在,人数不少。
这些人脸色都不太好,见到二人进来后,尤其是萧家的人,脸色无不阴郁的快滴出水来,有几个年轻人甚至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
灵堂之中,金丝楠木棺材上挽着白布,一个大大的‘奠’字花圈,供桌上有蜡烛、蔬果、符纸之类的。
张莺莺一身孝服,在灵前烧纸守孝,张有道也在一边,他身边还有几个年轻人。
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相貌俊朗,器宇不凡,举止大方,目光沉静有神,视线在李原身上转了转,露出审视的神色。
李原目光和对方一错而过,微笑示意,落在灵堂中。
萧龙韬已经死了二十多天,此时正有大量道士在在做法事超度,各种诵经画符,场面很大。
但怪异的是,这帮道士中间,居然混杂了一个年轻和尚。
这和尚二十出头的样子,眉清目秀,就是脸色有点黑。
他穿着粗木麻衣做成的黄色僧袍,还破破烂烂,打着许多补丁,脚上穿着草鞋,浑身上下身无长物,活像个叫花子。
这么一个和尚混在一群道士中做法事,口中念着佛经,实在怪异。
李原和王禀象征性的吊唁了下之后,那帮道士刚好法事告一段落,诵经声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