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朱由检一夜基本上无眠,神情萎靡的坚持到了天亮。天亮之后,为了打发时间,他准备一个个的召见锦衣卫的高层,先把他们的思想统一一下再说。
第一个受召见的自然是李若琏,穿越之前看过的明史上好像有这么一号人物,与骆养性不同,他是在北京城陷后殉国的锦衣卫,忠诚这方面应该没问题。
“成甫、锦衣卫的其他将领们情绪还可以吧?你回去告诉他们,不要惊惧。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朕对你们中的大部分人还是很信赖的,也不会将部分人的过错迁怒到你们头上。”
“卑职回去后,会和他们将圣意讲明白的。”
“成甫、以你之见,你觉得骆养性有可能叛国吗?”
“这卑职不好妄加评说!臣与骆指挥使虽然是一个衙门共事,可南北两堂互不干涉,所以关于骆都督的事,臣清楚的不多。”
李若琏这番话确有避嫌之疑,不过说的也是实情。李若琏的南镇抚司主要的工作是掌管大汉军将,说白了就是皇宫的依仗队和警卫局,骆养性名义上是领导着整个锦衣卫,实际上他只是北镇抚司的头。皇宫的警卫局,不可能听他的调遣。
“你可知他骆家和辽东的将门有无交集?”骆养性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叛国,所以一定会有什么蛛丝马迹露出来。全世界最高明的间谍,也都经不住细查,更何况骆养性的间谍手法应该不怎么高明。
“辽东将门?骆指挥使家确实和不少辽东将门有旧!有个人情往来,想来也是合乎常理的。”
骆家和辽东将门有旧?李若琏说的这番话,给朱由检打开了新思路。他一个锦衣卫世家,怎么会与辽东将门有旧哪?辽东的几个将门都是万历时期才崛起的,并不是像骆家这样属于大明老将门。
“骆家和辽东将门为何有旧?朕怎么不知这事?”
“陛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骆少保当年被神宗皇爷派到朝鲜为大军与倭寇作战收集军情时与辽东的将门有些袍泽之情,然后就此骆指挥使家就和辽东的将门有了些交情。”
“骆家和铁岭李家交情怎么样?”
“具体卑职不知,不过宁远伯在世时,两家时有来往。”
这逻辑就对了,既然骆家和李成梁家交情相当好,哪骆养性和满清搭上线就很顺理成章。努尔哈赤早年在李成梁的手下效过力,后来负责满清对明情报工作的李永芳虽然不是李成梁的直系亲属,但也是李家的家将出身。有这层关系在,想办法把骆养性拉下水就能解释的通。
不然骆养性在大明是何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被满清随便派到京城的间谍拉下水?大明锦衣卫指挥使这种人物,起码得满清高层出面拉拢才有可能反水。
与李若琏谈完话后,朱由检又召见了几个锦衣卫高层,和他们分别谈话后,朱由检的心算是基本上放下了。虽然这些锦衣卫的高层,并没有说骆养性叛变的事。可将他们只言片语的消息一汇总,就看的出来骆养性不但与辽东将门过从甚密、还和山西的晋商也有交往。尤其是和介休的范家、以及黄家牵扯更大。
这样的情况下,骆养性若是再没问题,哪就奇了怪了。满清向大明渗透的两条线都搭到了他骆养性的头上,若是密室审讯的方式不奏效的话直接动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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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伴、等会时辰到了,你带人去问骆贼。就问他和死了的满清抚顺驸马李永芳何时搭上的线?还有他和建虏的皇商范永斗在做何勾当。”
“皇爷、骆养性真和李永芳有牵连?还有范永斗这人老奴也听过,他真是建虏的皇商?”
“大伴、你也提督过东厂?怎么连山西不少晋商早就里通建虏,名为商人其实是建虏的买办的事都不知道。”
“皇爷、老奴死罪!居然没察觉出这事。若是范永斗真是建虏的买办,骆养性真有可能叛国,老奴曾经在他的府上见过范永斗此贼!”
“哼!大明的中枢真成了筛子!连范永斗这样的贼人,都在京城登堂入室,如入无人之境。你们厂卫现在真成了聋子的耳朵,纯粹是摆设。这次处置了骆贼后,要对厂卫进行大整顿。大明之祸,先乱在腹心,不把腹心之毒排了,实难堪乱。”
与王承恩聊了一会天后,时间也到了下午。用过午餐,朱由检就让王承恩收拾一下,准备去审讯骆养性。
快到傍晚的时候,王承恩带着两个太监和卫士走进了审讯室。
刚进审讯室,骆养性的状态将王承恩吓了一跳。也就一天没见,更没有对他用什么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