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上传的军令并没有被幼军理会、方正化像是没有接到军令一样,继续带着幼军在午门外作战。
关宁军不是清军也不是闯军,他们装备着大量的三眼火铳,这玩意虽然准度和远射都一般。但近战的时候冲击力还是挺大,幼军这边在火器配置上还不错,可他们没有甲胄,营建幼军营的时候就没想着现在就将他们拉到战场上去用,怎么可能给他们配护甲。
没有甲胄的幼军,面对关宁军的三眼铳冲击,立刻就出现了伤亡。可这帮半大的孩子硬是死战不退,同伴到了下去他们也依然坚持战斗。到了最后居然有人抱着引燃的手雷硬往关宁军的阵营里冲。
自组建新军以来,打的最残酷的战争居然是面对关宁军这个自己人,而且如此残酷的战争,就发生在朱由检眼前。眼看着一批批幼军娃娃们倒在自己眼前,朱由检站在午门城头上浑身都在发抖。
“方正化、朕要砍了他!他在干什么!”牙齿都在颤抖的朱由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有些哽咽!怎么就把仗打成了这个样子,一群大人在城头上看着一帮娃娃们在冲杀。
这场仗整整打了三个多时程,顽强的幼军硬是顶着数倍与自己的成年劲旅作战。直到关宁军因为伤亡太大而暂时熄火。
幼军凭着顽强的毅力冲到了午门下,现在来说他们暂时安全了,城头的守军能给他们一定的火力支援。为了这个暂时的安全,两千多幼军伤亡过半,还有不到一千人能继续作战。
“准备绳索,将这些娃娃们掉到宫里来。”朱由检见战事歇了,赶紧吩咐人将幼军剩余的人救回城中再说。关宁军就在宫城外,没有冲阵人员,宫门一旦打开,很容易被关宁军冲进宫里。
绳索掉下去后,方正化沿着绳索爬了上来。一上城墙,朱由检兜头就是一顿骂:“谁让你自作主张,组织幼军来救驾?为何不听朕的军令带人撤到易与防守的地方!靠着一帮娃娃来救驾,你让朕如何心安?”
“陛下!如此国难之时、臣子自当效死!那有惜命而不来救驾的?臣即使是万死,也不会不来。”
“你让朕说什么好?好了、先不说这些事了,赶紧让幼军挨个沿着绳索进宫城再说。孩子们的尸首,完了再收。”
“陛下、幼军的娃娃们势死不退入城内。”
“方正化、你到底要干什么?还嫌幼军折的不够多吗?”
“陛下、非是臣不愿而是军心不可违,臣入宫城,就是为了给陛下说幼军欲全军殉节在午门外。”
“方正化、朕旨令幼军尽数撤回宫城。”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陛下、臣下城死战去也!”说完、方正化不待圣命就爬起身,沿着之前坠上来的绳索往城墙下坠了下去。
乱了全乱了,随着方正化下城,将校堂的很多学员也顺着城墙上的绳索往城下爬,他们被幼军死战的氛围给感染,准备舍身赴这场国难。城头上的新军,看着鱼贯而下的将校堂学员,山呼不止,一时间整个宫城地动山摇、气势非凡,全体守城的战卒们似乎都立了死志。
“陛下、军心可用,此番关宁军必攻不破宫城。”陈新甲看着山呼不止的守城将士,很是意动的给皇帝鼓起了劲。
军心是可用,可问题是没有战力支撑,鼓动起来的军心怕是没啥用处。关宁军不是一般兵马,要是一般兵马,靠着这一两万新兵和这股士气,完全有一战之力。
可关宁军不同,他们不但老于军阵,而是火器装备充足。客观来说,对于新军体系,关宁军是比清军更难缠的对手。新幕的这些士卒,只要一转到阵地战,肯定会被关宁军冲垮,这是毫无疑问的。
“罢了、由着你们去打吧。”说完朱由检自顾自的走进了午门城楼里,静待事情的发展。
城下的吴三桂此时同样面沉如铁,幼军的一帮娃娃兵将关宁军给打怕了,倒不是幼军的战力有多强,而是他们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整的关宁军有点怵。
饶是铁石心肠,他们看到成片倒下去的年幼孩童,也会动点恻隐之心。关宁军不是异族人,他们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同族血脉之情在的。
“心水、龙山,今日咱们需要彻夜攻城,若是在宫城之下耽误太长时间,咱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吴三桂叫来了心腹胡心水和夏龙山两人,给他们做起了最后的动员工作。像关宁军这次干的政变这事,速度就要快。不说拖得时间长外边的援军会来,就说如果他们久攻不下宫城,关宁军自己都会崩溃。虽然事先各种包装说什么皇帝昏庸、奸臣当道,让底下的士卒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