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死了。
28号早上七点半,多崎司睁开眼,雨还继续下,跟昨天一样的细微秋雨。
打着呵欠换衣服,瞄了眼洗漱室,岛本佳柰在里面,他没进去,转身来到院子的回廊上。
微弱的晨光倾泻到木地板上,徐缓的风时而摇曳白色的晴天娃娃。
多崎司撑开伞,走到摆在树下的土豆花盆,细雨微微拍打着深绿色的叶子,表面看起来尚且充满生机。
在晴天娃娃的注视下,他蹲在花盆前,用铁铲逐一把几盆土豆苗都挖开了看了下,根茎无一例外地都开始腐化。
死了。
看天意果然不靠谱。
多崎司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过去给二宫诗织。
收好手机,回到洗漱室,岛本佳柰正对着镜子往手挤什么白色的泡沫。
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上班的职业套装,全然不见皱纹的雪白衬衫,藏青色的紧身西装裙,苗条匀称的双腿套着黑色长筒丝袜。仿佛一张色彩鲜明的杂志照片,大早上的可以看到这样的美人委实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多崎司挤了牙膏,准备刷牙。
脸颊忽然一凉。
“哈哈哈~”
岛本佳柰相当愉快的笑声响起,多崎司侧头看了眼,她又十分调皮地把洗面奶往他鼻子上一抹,“让你昨晚色色,让你欺负我~哼!”
“......昨晚又不见你拒绝。”多崎司白了她一眼,转过头对着镜子:“咕噜咕噜~呸!”
岛本佳柰弯了弯腰,钻进他两条手臂之间,背靠着他面朝水池,打开水龙头,把自己脸上的上的洗面奶冲掉。
“学园祭第一天,打起精神来呀。”她边说,边翘起屁股拱了下多崎司小腹。
多崎司放下牙刷,从后面双手揽住她的腰:“就从太太身上开始寻找新一天的精神吧。”
“不正经!”
“我忽然想起一种好玩的,要不是试试?”
“什么?嗯~痒啊!”
岛本佳柰双手扶这洗脸槽边缘,通过镜子的倒影宠溺地看着在自己身后忙活的多崎司。
自从同居以来,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她是这样感觉的。两人之间有一条肉眼看不见的管连接到一起,现在也在微微律动不已,有类似温暖血液的东西在两人身体与心灵之间悄然往来。
洗漱完毕,吃过早餐,两人一起牵着手离开家门,又在千驮谷站前分开。
多崎司步行走上月台,电车刚好停站,雨天的乘客不算多,有不少座位,车厢里张贴了许多张的宣传海报。
随看太阳升起,车窗外的水雾随风飘散,高楼大厦的线条渐渐显现出来。
手机嗡了一下,收到二宫回信。
电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四谷站,多崎司平复好心情,走出月台。
通往校门的路上,已经能看到不少“奇装异服”北川学生兴奋地走在人行道边缘打闹。有一群相熟的学生似乎为了表演舞台剧,提前穿上道具服;也有不知道那个班级的成员,穿着统一款式的色彩鲜艳应援服;还有披着斗篷假扮女巫的,穿着盔甲假扮骑士的......
节日氛围很浓。
很年轻,很青春,非常有学园祭的味道。
除了这些提前准备好的学生外,还有一群穿着制服或者便服的学生,几乎所有人手上都没有书包,因为没必要带念书的工具来——为了让学生更好地享受学园祭,接下来的三天课程全部取消。
多崎司跟在三个有说有笑的女生背后,爬上通往校门的坡道。
坡道的尽头,校门一如往常般矗立。
从外观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区别。虽然是文化祭,但也不会因此在外墙就涂上粉红色漆面,装饰上各种气球、彩带什么的。
不过走进校门一看,景象确又是天差地别。
橡树下方的校道入口,立了一个大大的拱门,上面装饰着五颜六色的新鲜花朵。那是执行委员会连夜搭出来的,用以欢迎学园祭的来宾。
就是这些微妙的差异,令人对即将开始的特别时间兴起期待。
多崎司忽然想到大洋彼岸的中国高中生,想着自己在同样年龄的时候只能被无尽的题海束缚着,心里有种莫名的怪异感。
好啦,感慨时间结束,祭典就要开始喽!
多崎司脸上的表情忽然充满期待,毕竟这也是人生当中经历的第一次学园祭,放下架子好好玩一玩,应该可以收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