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久保田”的清酒下肚,小松原整个人都觉得舒坦起来,看着眼前的石井四郎也变得顺眼多了。
他一脸亲热地拍了拍石井四郎的肩头,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起来:
“今天尽是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只有石井君的这壶清酒,给人带来了一抹舒暖的感觉啊。”
石井四郎露出一副惭愧的表情,回应道:
“师团长言重了,只可惜四郎有心无力,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陪师团长畅饮几杯,以解烦忧了。”
小松原见石井四郎说得分外酸楚,以为是之前拒绝他使用特种弹的请求,让他深感挫败,便过意不去地说道:
“石井君,你们的发明很好,不是我不愿使用,而是事关重大,我们仍需谨慎行事,请你理解。”
石井四郎一听这话,立马顺杆往上爬地说道:
“师团长,特种弹事关重大不得轻易使用,四郎自然理解,但如今我军苦战不能克敌,如此下去夜长梦多,可否增调些援军以装我军声威,速速击破当面之敌呢?”
小松原本来喝酒喝得正是高兴,忽听石井四郎提起这事,突然变得警觉起来,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个圈,试探着问道:
“是大内说与你听的吗?”
石井四郎一脸羞愤的,拂袖而起,不悦地说道:
“师团长,我也是帝国军人,难道就不该关心我军的战事吗?何来大内参谋一说,如果师团长不信任四郎,四郎就此请辞。”
小松原中将没想到这个老家伙脾气这么刚烈,竟是半点委屈也受不得,一副说走就要走的样子,可把他给急坏了。
这石井四郎毕竟不是23师团的下属,而是关东军司令部的直辖特战部队,小松原也不希望为这点事情,跟他们闹得不愉快。
小松原急忙一跃而起,一把拉住石井四郎的手,温言安抚起来,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将他重新按在座位上,卫兵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只见他手中端着一个大盘,里面竟然是半只烤兔子和一些花生米,这在物质匮乏的草原上,不能不让人惊讶,真可谓是豪华大餐了。
小松原惊喜地问道:
“哪里弄来的兔子?”
卫兵老老实实的回答:
“是秋叶中佐在阵地上捡到的,被苏军的炮弹炸掉了一半,他听说师团长还未进膳,便主动将兔子拿了过来。”
“哟西,哟西,快快拿来,石井君,一起尝尝,这可是正宗的野味啊,鲜美得很。”
卫兵将兔子放下,转身走出了营帐。
石井四郎试着夹了一口兔子肉,只觉得一股焦煳味直冲脑门,满嘴都是苦涩,哪里还有半分美味的感觉。
无奈之下,他又重新放下了筷子,抬头看向对面的小松原中将,却见他吃得一幅津津有味的样子,仿佛在吃什么人间罕见的珍馐一般。
天可怜见,这只是半个被苏军炮弹摧残过的兔子啊。
自抵达诺门罕之日起,日军的后勤系统就一直在满负荷运转,为了保障接下来大型战役的武器弹药供应,后勤部队加班加点的通宵达旦向前线抢运物资。
可数万人马的补给又岂是那般好满足的,尤其是那个战车师团,耗费的油料等物资更是巨大,为了满足他们,差点没要了后勤部队的老命。
万般无奈之下,司令部只好优先保证军备物资的运送,食品次之,而饮水更是被排到了最后。
搞到现在,所有参战官兵基本日日都是以白饭为食,一点下饭菜都没有,军官的情况稍微好点,也不过是多了一点梅子等咸菜,用来拌饭。
饮水的问题就更严重了,司令部的那些参谋们总是从地图上判断,沿途可以饮用的水源很多。
但实际情况是,有些地方的盐碱湖,连石井四郎都不敢用自己带来的“石井滤水器”过滤,生怕搞个一两次,那些浑杂的水质,就把滤水器的内胆给彻底报销了。
石井四郎曾经为这个问题,专门找小松原中将谈过话,可固执的师团长却认为,这些问题是苏军也需要面对的,大家都在克服困难,就看谁的意志更坚定了。
这句话说得石井四郎哑口无言,如果敌人也在咬牙坚持,那自己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可实际情况他们并不知道,诺门罕的苏军,并没有因为饮水问题而困扰多久。
朱可夫到任后,就发动力量,修建了几条通往前线的输水管道,现在的苏军战士,不但可以充分地享受饮水资源,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