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坤讥诮哂笑,阴沉的眼睛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沉定而诡异,酒壶悬于唇边,却似已失去了品尝的兴致。
他带着几分烦躁说:“罗锢,从你的徒弟被我换了芯子的那刻起,我们就再也不是师徒了,顶多算是共犯,如今我还有心愿未了,你不一样,走吧,离开京城,别再在我这里耗时间了。”
罗东家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似有一瞬间的考虑,却终究没有被劝退。
他伸手,想要夺过林坤手中的酒壶,却又收回来没好气道:“你为何就那么固执?那个白希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执迷不悟的?你为何就非要她不可?”
此言一出,一直在门外偷听的严铭脸色骤变。
狗东西,还在肖想着我的希希!
他攥起了拳头,漆黑的眼眸中瞬间渲染出一抹遮天蔽日的阴暗,仿佛能吞没一切。
正好,屋子里传来了林坤那自嘲而憧憬的声音……
“我与她,就像两个世界的极端,我身处于无尽的暗夜,而她,则是那璀璨夺目的光明,高高悬挂在天际,圣洁之姿令人不敢亵渎。
但正是这份遥不可及、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芒,愈发的激起了潜藏于黑暗中魔魅的贪婪与渴望,妄图以无尽的诱惑与诡计,将她从光明的殿堂拉拽至深渊的地狱,共赴那万劫不复的沉沦之旅。”
严铭听到这里,讥讽的冷笑连连,呵!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从本官的手里抢女人。
他不想再听,移至门前单手凝聚内力,一掌就推开了被反锁的门扉,而后如同鬼魅般闪了进来,出现在猛然坐起的林坤和面色惊悚罗东家面前。
“二位,苟活了三天,还惬意吗?”
他语气慵懒而戏谑,姿态却如同王者降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屋内的二人。
最终,目光落在了脸色发沉的林坤面上,一打量,他冷笑吐字,“就你这等肮脏的癞蛤蟆,也配肖想我的女人?”
林坤一听,本就阴冷发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他也在打量带着严铭,眸中闪着一丝警惕和疑惑,“你是谁?”
他还真没见过严铭,因为严铭从未去过命案现场,也很少去街头闲逛,那晚在地窖没来得及看他的脸。
罗东家说道:“他是掌刑司的大司正,严铭,其武功深不可测。”
闻言,林坤惊讶之余也眉宇一拧,他抑制着心中的一丝紧张质问严铭,“白希的媚毒可是你解的?”
“呵!”
严铭轻笑,俊美的脸上透露出一丝风流,“你说呢?”
他揶揄吐字,缓缓踱步至他们身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他们的心脏上。
两人心头发紧,站在床榻边无处可退,只能做出防备和还击的姿势。
严铭瞅着他们,然后又退了几步,双手环胸头一偏,笑问他们,“一起上?”
好嚣张的语气,林坤听的双眼微眯,透出一股子狠厉。
他看的出,自己与严铭的实力悬殊不小,但心中对白希的执念让他无法轻易言败。
他更嚣张道:“既然你碰了她,你就该死!”
言罢,他猛然抽出腰间匕首,身形暴起,如同暗夜中的猎豹向严铭扑去。
“去死吧你。”
看着迎面而来的袭击,严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他身子微微一偏……
抬手,轻松钳制住了他刺来的匕首。
林坤吃惊,正想抽回来改变攻击时,严铭的指间微微一用力,锵的一声,匕首断了两半截,一截在严铭的指间中。
林坤暗道不好,瞬间向后退去,稳定身形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半截匕首,这可是他用玄铁辛苦打造出来的。
怎么这么不经用?
严铭也在打量着指间的半截匕首,玄铁所制?
马马虎虎!
罗东家在一旁,目光防备的扫视着他二人,脸色变幻莫测,他既担心林坤的安危,又忧虑自己的处境。
他要不要跑?
正在他犹豫之际,严铭钳制着半截匕首的指节向林坤轻松一摆,只见,匕首在内力的驱使下瞬间脱指而出,带着不可抵抗的强大威力,势如破竹的袭向后仰的林坤。
罗东家见此,袖中落出一把匕首,透着一股子狠劲猛然刺向严铭,他不能跑,否则林坤必死无疑。
而林坤躲开了匕首的袭击之后,未做停歇,也飞身而起向严铭一掌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