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两位嬷嬷看着严铭痛哭,心疼的实在受不了,也拿着帕子掩面哭泣。
右二这时跑进院子,看到严铭背着他,又看两个嬷嬷。
他明白了。
原来真的是大人放她们走的,他还以为是老太君私自放她们走的呢。
那看来不必汇报。
不过看大人的样子好像在哭,右二出于关心走过去一看,顿时心头一颤!
怎么会?
大人…这哭的好伤心。
霎时间,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但他不知如何劝,思量半天才说:“大人,别哭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严铭哭的抑制不住,头脑有点发懵,什么也听不清,他抬脚,跑进屋子里关上门。
两个嬷嬷看着这一幕,心疼的这才开口说话。
张嬷嬷边哭边说:“姑娘…姑娘确实有些狠心呢,一个多月的相处,同床共枕,虽说不上有多甜蜜,但也有和谐的时候,她就当真对四公子没有一丝情意吗?四公子有多喜欢她,这等于要了四公子的半条命啊!”
王嬷嬷点着头,手中帕子都被眼泪浸透了,“我也不知姑娘是怎么想的,就是在路边捡条小狗养着,日子长了,也会有几分感情,可…可……”
话说一半,说不下去了。
“怎么办?四公子这一时半会能想的开吗?”
右二在一旁听着,拿着佩剑的手在抖,眼眶泛红,心里很担心严铭现在的状况。
他跟了严铭八年,从未见过严铭如此伤心过,就算是严铭的父亲逝世,严铭也能自控情绪,把悲伤放在心底,更别提为哪个女子而掉眼泪了。
今日,怕是被伤透了心。
这时听见脚步声,他回头看,是另外八个心腹侍卫都来了,还有刘兆。
“右二,大人呢?”
“老太君送白姑娘和陈夫人出掌刑司了。”
右一、左一担心的看着右二,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刘兆也在担心等待。
右二摇摇头,“是大人放她们走的,不过大人哭的很伤心,人在屋里,估计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但大人一定不会希望我们去打扰。”
“大人哭了?”
八人连同刘兆一起,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仿佛像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他们的目光同时一转,看向紧闭门扉的屋子,然后心里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
屋子里,严铭靠坐在床边的地上,闭着眼睛,任由伤心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心里和脑子里一团乱。
没有理智。
无法思考。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掌刑司大门口,老太君和伺候她的几个嬷嬷,在送白希和陈琴。
“老太君,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白希和陈琴深深向老太君鞠了一躬。
“不用谢。”老太君面上带笑,心里很担心她儿子,她从嬷嬷手中拿过一张银票。
白希和陈琴这次走,什么东西都没带,将身上剩下的银票还有医馆的房契全放在秋鹤苑的桌子上,包括衣服首饰都换下来了。
等于现在身无分文。
老太君把银票给白希递了过去,“这张银票你拿着,带你娘找个地儿好好生活。”
白希一看,面值五百两。
她绝不能收,“不,这我不能要,老太君,您的心意我领了,我不能再要您的钱。”
她要是收了就是打自己的脸,她们不是没日子可过,回去把四合院卖了还有点钱用。
那是她哥哥用命换来给她们的。
陈琴也跟着点头,“是啊老太君,这银票我们绝不能收,但您的心意我们领了。”
老太君知道她们所想,笑着拉过白希的手塞到她手中。
“放心吧,老身的银票和旁人无关,你们先拿着,等以后赚到了钱在捎人还给老身就是,算是老身借给你们的。”
“这……”
陈琴看向白希,等着她做决断。
白希看着手中的银票,默了默,对老太君说:“实不相瞒,老太君,我们在京城还有处宅子,卖了之后也还有一些银钱用,我打算带我娘找处村子住,一年到头也花不了几个钱,所以谢谢老太君了,这银票我不能要。”
说完,她把银票又塞回老太君的手里,然后退了几步又深深鞠了一躬,就带着她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