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严铭在书桌后坐了下来,白希在泡茶,陈乾和陈琴随后走了进来。
“来,儿子,坐这。”
陈琴拉着陈乾在右边的木榻上坐了下来,白希上来两杯茶,然后端了一杯放书桌上。
“过来。”
严铭宠爱伸手,白希走了过去,然后就被他抱着坐在腿上,陈乾瞅着严铭那腻歪他妹妹的样子,他笑了笑。
没想到当年用功勋求来的庇护,严大人就是这样庇护的,这庇护的方式果然特别!
想了想,他取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当一张久违的脸庞展露在陈琴、白希、严铭眼中,三人都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欢喜的表情。
“儿子。”陈琴激动的捂着嘴巴,泪光闪烁。
陈乾对她微笑,“娘,别哭了,儿子回来了。”
“嗯。”陈琴点着头。
白希红着眼眶问:“哥,说说你当年发生的事吧?你可以放心严铭,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他都不会对你不利的。”
严铭点了头,“没错,你尽管说。”
“对,儿子,你尽管对你妹夫说。”
陈乾微微一笑,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当年是怎么被调包出去的,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在一处谷底,是一位叫鬼谷医仙的高人救了我。
他说是他调包的,具体细节他懒得跟我说,我问他为什么把我调包出来,还救我性命,他说受人所托,然后就进来四位男子,就是外面的,我的四个属下。”
听到这里,严铭已经怀疑陈乾的身份不简单,一定不是某个隐秘组织里的小头目。
白希没有猜测,和陈琴正等着听下文,“继续说。”
陈乾顿了顿,然后看着陈琴问:“娘,你知道救我的人是谁吗?你猜猜?”
陈琴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猜不到。”
那个负心汉在她心里已经不复存在了,她不会想到他。
但白希似乎猜到了,严铭好像也有所猜疑。
不会是他那消失已久的父亲吧?
陈乾说:“娘,拜托鬼谷医仙把我从掌刑司调包出来并救活的人,是那个曾抛弃你的男人,我和妹妹的父亲。”
“什么?”
闻言,陈琴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她不敢置信又无比复杂的看着儿子。
脑海中,二十年前她寻夫的一幕幕悄然浮现在眼前。
那时,她后背背着一个孩子,怀里抱着一孩子到处找那个负心汉。
几乎问遍了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说没看见,后来还是她爹把她找了回去。
她自闭了很久很久,才慢慢从痛苦的枷锁中走了出来。
她那时才十九岁。
后来的整整二十年,她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将那份被抛弃的痛苦与不甘深深地藏在心底深处,从不触及。
而此刻,她再也抑制不住那份深藏的痛苦,伤心的泪水如泉涌一般模糊了她的眼睛。
“娘。”
白希立马起身朝她跑了过来,抱着她安慰,“娘,你先别伤心,或许那个男人当初抛弃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先听哥哥说。”
“没错。”
陈乾连忙点头,“娘,父亲不是故意抛弃你的,他到至今还在想着你,也从未背叛过你,他当初如果不走,你和妹妹还有我都得死。”
陈琴听着在耳中,哭红的眼睛依旧恨意未消。
她流泪看着儿子,等着听他替那个男人解释,可能是出于女人的心理,她宁愿那个男人的离去是出于对他们母子生命的深切考量,而非仅仅是因为对她失去了兴趣,厌倦了这段关系而决然离去。
这样,她心里会好受些。
书桌后的严铭如吃瓜群众一样看着这一幕,你以为他会猜测那个男人是谁?
不,他才懒得猜,陈乾即将要说的事,他何必费那个脑筋去猜,等着听便是。
正好白希在问:“哥,赶紧跟我们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乾默了默,看了严铭一眼,对母亲说道:“娘,他是北诏国的皇子……”
“什么?”陈琴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脑子里嗡嗡作响。
皇子?
白希和严铭也很惊讶,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看向陈乾。
此时此刻,严铭不得不在心里想了。
皇子……被追杀……销声匿迹二十年……救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