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白希无数次的用力之后,已经虚脱了,再也提不起力气使劲。
她意识模糊,汗水沾湿的眼睫微微闪动了几下后,眼睛在一点一点的闭上。
她好痛,好累,感觉有无尽的黑暗在吞噬着她,把她往深渊里拉。
守在床边的两位产婆见白希脸色不对劲,赶紧问助产的产婆,“怎么样了?见到孩子的头了吗?”
“夫人好像要闭气了。”
被子里的产婆一听,不敢再拖延,连忙退出被子跑了出去,满手是血。
严铭之前就交代她,但凡有一丁点的不顺利就要出去告诉他,否则灭了她满门。
然而她刚跑到门口,就见紧闭的屋门被一脚踹开。
严铭脸色傻白,大步跨了进来,当看到产婆一手鲜血的看着他,他的心猛然一沉。
希希……
他连忙跑进寝房。
两位陪产的产婆见到他连忙让开,吓得低头支支吾吾。
“公子,夫人她……”
严铭无暇理她们,他已来到床边查看。
床上,白希闭着眼睛,满头大汗,脸色惨白中隐隐翻青,全身还在发抖。
“希希……”
严铭吓得浑身一软,瞪大了眼睛,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窒息。
下一刻,一种不好的预感控制不住的在他脑子里滋生。
希希会不会……
“不,希希……”
严铭神色恐慌,俯身颤抖的伸手想去探白希的鼻子,又忽然想起……
“快……”他惊慌失措的扭头大喊,“快…韩太医,医仙,快进来…快……”
喊着喊着,他喉咙哽咽的难以再发声。
他不敢探白希的鼻子,吓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希希,你别吓我。”
“希希,你醒醒。”
唤着唤着,他又放下白希的手跑去了床尾。
院子里,听到叫喊的韩太医和鬼谷医仙立马跑了进去。
陈琴和老太君神色慌张的紧随其后,留下来的人已经吓失神,梁煜和陈乾都吓哭了。
叫韩太医和鬼谷医仙同时进去,这意味着什么?
老将军一想,立马转身出了院子往祠堂跑去。
寝房中,严铭这会正呆立在床尾处,眼睛发直,被那被子里的暗红刺激的失了魂。
怎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检查过,胎位是正的啊?
韩太医和鬼谷医仙迅速赶到床边,一看白希脸色,他们凝重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开始行动。
已经顾不得男女大妨,韩太医爬上床,负责检查白希的宫口,而鬼谷医仙则迅速从兜袋里取出银针准备施针。
陈琴和老太君来到门口又没进去,她们知道,这个时刻任何的打扰都可能是致命的。
只能眼巴巴看着,吓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被子里传来声音。
“确实是难产。”韩太医眉头紧锁,声音低沉。
但他又疑惑,明明在之前他检查过胎位是正的啊?
念头一转,他迅速从床榻上撤回,一把掀开覆盖在白希身上的锦被,双手轻柔地覆上她的腹部……
一番细探之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直射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两位产婆。
“你们是不是又给夫人抚摸了胎位?”
两位产婆吓的一抬头,然后面面相觑着疑惑,助产前抚摸胎位有错吗?
严铭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能滴墨,陈琴和老太君亦是如此。
两人恶狠狠的盯着产婆。
助产的产婆闻言,愣是吓得躲在了外屋,不敢进来。
完了,这下没命活了。
严铭已冲向产婆,一手一个,将她们提溜了起来,厉声喝问:“说,是不是你们动了什么手脚?”
“没,没……”两个产婆被吓哭,直摇脑袋。
“公子冤枉啊!我们助产前,都会给孕妇抚摸胎位,从未出过差错啊!”
韩太医闻言,叹了口气解释道:“夫人所怀乃单卵双生之胎,两个孩子孕育在一个紫河车里,临盆之际,不仅母体紧张万分,胎儿亦因宫缩而收到惊恐,你们这一抚摸,反倒惊的两个孩子相拥,这点常识,你们身为资历精深的产婆也不懂吗?”
说完,韩太医又懊恼自己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