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家宴,规矩不多,老夫人又一刻也不舍得让外孙离开视线,左右李文斯年纪也不算大,今儿便破回例,叫众人同席而坐。.
李文斯挨着自个儿母亲坐下,正巧坐在温卿儿的正对面,便挑着眉,越发肆无忌惮盯着温卿儿看。
食不言,寝不语,一旁还有丫鬟们伺候着布菜,众人便只顾着低头用膳,席间只有碗筷轻碰的声音。
食之未半,温卿儿总觉得有一道犹如实质的视线来回扫着自己,浑身上下都别扭的紧。
抬头一瞧,圆桌对面的李文斯给温卿儿露出一个浅笑,朝她微微举杯,温卿儿也只得举起桌面上的果酒小小啜了一口,以示回应。.
温卿儿向来不胜酒力,只微微用了一口果酒,薄薄的一层红霞便爬上了眼角,目光滟敛,更显得人艳若桃李。
当真是华容婀娜,令人忘餐啊!
这下惹得李文斯更加心动不已,而后更是频频向温卿儿投向目光,让温卿儿烦不胜烦,微蹙着眉头,又不好明言,只能视而不见。
这会儿再怎么迟钝也晓得那李文斯的意思了,待宴席一散,温卿儿便告退,带着丫鬟们忙不迭的逃回了玉芙苑。
“看着还是个翩翩公子呢,其实就是个十足的伪君子!登徒子!把主意都打到自个儿妹妹身上了,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一回玉芙苑,念夏帮温卿儿卸下钗环,愤愤道。.
“念夏说的是。”惜春也难得的附和了一句:“姑娘以后可离那表哥远点,眼睛恨不得都长到姑娘身上了,就算是再怎么瞧着姑娘好看,也不能这般孟浪,咱们以后也都警醒着些,切莫叫他近了咱们姑娘的身。”
惜春将这事与锦秋和念夏也细细说了,凡是李文斯在场,就不能让姑娘一个人在那。
温卿儿斜斜地倚在贵妃榻上,发丝洒了一片,双手扣着一片衣角,微微气鼓着脸,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先前还瞧着李文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不!他还算不上狼,顶多算是个癞皮狗。
什么斯斯文文、文文斯斯的,明明就是斯文败类!斯文扫地!
温卿儿心中烦闷,叫惜春她们退下去,自己好好静一静。
今日一事,让温卿儿无端的想起应煜来。
应煜对她的情谊她是知道的,不用开口说,只一个眼神便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深情。
可应煜的眼神中是宠溺、是欣赏,更是克制的。
他喜欢温卿儿,便想将她藏在手心儿里护着,越是将温卿儿放在心里,就越是敬重她,不愿伤害她分毫。既怕不小心惹温卿儿不快,又忐忑不安,怕温卿儿拒绝。
这让温卿儿既茫然无措,又忍不住去靠近应煜。
她不知情爱,却身在情爱当中。
而李文斯的眼中充满了亵渎和毁灭的玉
ang,无关心悦与爱慕,只是像是收集什么玩物一样,占有欲作祟罢了。
温卿儿烦闷的捏了捏眉心,只希望李文斯还残存着些礼义廉耻之心,能知难而退,这样表哥还是表哥,若真还有些非分之想,到时候什么里子面子便也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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