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儿穿了身儿月白绣浅绯石榴花的锦裙,头面上点了石榴花样式的红玉簪子和耳坠,她虽平日里总穿些素净的衣裳,可却十分的适合这般热烈些的颜色。
用绯色一点,浑身上下的艳丽与活泼立刻凸显了出来,给瑟瑟的秋日里凭添了一抹阳光似的,今儿她可是有可能遇见两位秀女的,她就是再不放在眼里也有点儿女儿家的小心思,不想让应煜叫旁人夺了目光。
应煜见温卿儿穿了月白,自个儿也找了同样颜色的衣袍,上头用银线绣了云纹,瞧着温卿儿衣裙上的绯色花样,应煜还特特的拿了温卿儿一个绯色的空荷包并着玉佩挂在腰间。
这般怎么看怎么和她的卿卿相配的,心里倒也美滋滋的,又给温卿儿披上了浅色的披风,这才拉着人往篝火处走。
今儿晚膳不是御厨惯会的精致菜肴,而是今儿他们打来的猎物,在火上一烤滋滋冒油,想想便叫人胃口大开。
整个席间都被一旁的灯火照得通明,中间点了巨大的篝火,像是将天都点得通亮似的,午膳二人离席,这会儿便有许多人过来给二人问好请安的。
应煜只按照平日那般稍稍点头示意并不多言,温卿儿倒是长袖舞善的,见着哪家的夫人都记得如何称呼,也都能说个一二的,可是给人留下了不少好印象。
他们夫妻二人一个冷面寡言,一个热心亲和的,倒是让人觉得相配的紧,竟还有夫人特特来找温卿儿说温亦臻的婚事的,来得不是旁人,正是那胡悦的母亲。
“要本夫人说啊,这两个孩子倒也是天作之合的,悦儿从小便饱读诗书,吟诗作对不在话下,丹青女红也是不差的,那琴也是自小便练着,若是真能入了夫人的眼跟温大公子提一提,想来也是一桩美事。”
温卿儿只觉得这胡悦的母亲是急病乱投医了,且不说她和哥哥的关系如何,说得不好听些,他一个外嫁女真真管不着娘家哥哥的婚事的,要真是提了,那可成什么了。
可这胡家也算是身居高位的,话说绝了交恶了便也不美,温卿儿笑了笑:“倒也是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好,嫁了人竟一点儿没再打听娘家的事儿了,若不是夫人特特来提了,妾身真真一点儿不知的。”
“不过这样的大事儿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妾身和侯爷的婚是也是老夫人与我母亲商议的,胡姑娘是个好的,等回了京城妾身给母亲说说,总归也得是要问一问我兄长的意思。”
“两边儿都点了头,这才能将日子过起来不是。”
胡悦的母亲一听立即笑着点头,这事儿确实是她心急了,不过这趟也算是没有白来,若是这侯夫人真真能提上一嘴,那林氏可不得好好思量思量的,许就真的能成呢!!
“夫人说得对,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急了,瞧着小女一片真心,我便也跟着心急,旁的我倒也不强求,便是夫人能跟您令堂知会一声便好,以后便是看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