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煜和温卿儿这才刚到了侯府二门处,便远远的瞧见一团子粉衣贴着游廊下第一个柱子,走近了一瞧,这才发现竟是跪成一团的孔侍妾。
也不知道在大雪天里跪了多少时辰了,只看着她冻成酱紫色的手指,便是不少时辰了,旁边儿还有一年纪颇小的小厮,一瞧见两位主子过来了,赶忙着急忙慌的跑到二人跟前儿。
“给侯爷夫人请安。”
应煜只点头示意,一手揽着温卿儿,一手撑着伞,并不作声,他认出来地上跪的是何人呢了,可这人无论做什么都跟他没什么关系,说交给卿卿处置便是交给卿卿处置。
成何况这人倒也不是他的卿卿处置的,都两日没回来了,一回来便瞧见这场景,真真令人心中不适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卿卿打罚下人呢,且装给谁看呢!
温卿儿也是心下不喜的,虽然心中冥冥中觉得这雪上一枝蒿兴许便是这孔侍妾主动给的应蔓蓉,可没什么证据便只能不了了之。
既然人都好端端的回来了,那便安安生生的好好过自个儿的小日子便是了,又没人怪罪发落她的,这大冷天的跪在这儿作甚?
大过年的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落了什么不好可就全怪她这个夫人当得不体贴了,真真令人厌烦的。
温卿儿微微皱了皱眉,虽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可到底得问一声的:“孔侍妾这是怎么了?怎的来外头跪着了,可是心中有什么冤屈想向爷说的,这会儿爷在呢,赶紧说便是了。”
“一会儿回去了好好叫人伺候着泡个热水澡,多喝些姜汤,可别着了什么风寒了,家家户户都过年,那郎中也不列外,且都不好请呢。”
那小厮赶紧答了:“回夫人话,孔侍妾从昨儿回来开始便不吃不喝的跪在这儿了,说是自个儿有罪,不该轻信了应表姑娘的话,将那雪上一枝蒿给出去,便是请侯爷和夫人请罪,请罚呢!”
“奴才是魏管家身边儿伺候的,平日里也跟着跑跑腿儿,昨儿奴才瞧见了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劝着孔侍妾别跪在门口,过个人也不方便。”
“原想着侯爷和夫人不回来,这孔侍妾自个儿跪一会儿便回了,可谁成想,等奴才一大早的起身时,见这孔侍妾还跪在原地,便是连动都不带动的。”
“奴才说什么她也不听,眼看着这雪越下越大了,还请侯爷和夫人赶紧将人处置了,若是冻、、”
大过年的不能说死字,那小厮立刻换了个说法:“若是冻出个毛病就不好了。”
不知为何,温卿儿有些想笑,心说这小厮说话真真一点儿不给人留余地的,瞧瞧都把这孔侍妾埋汰成什么了,跪着也没什么用,净当道儿了。。
那头的孔侍妾这会儿是真真快冻僵了,夜里她倒也没真跪着,让自个儿身边儿的小丫鬟替了替自己,快天亮了才回来,这会儿便是还提前绑好了厚厚的护膝也不成,着实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