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听我说完,都先坐下吧。每届武举开始之前的十一月底,我校会举行全校的选拨比赛,凡二十岁以下者都可参加,优胜者可获得武举身份,参加武举会试,但未明文规定未通脉者不可参加,所以我对不让你参试极为气愤。但如果反过来再想一下,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进入武备馆无异于痴人说梦,即便你通过了校内的测试,但如果进不了武备馆,我校就会沦为笑柄,毕竟我们现在没什么可以教你,把你分到文史班也是无奈之举,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冲脉,像你这么强健的体魄,只要通一脉,进入武备馆的希望就会大上一倍!”
贺齐舟冷冷问道:“这我也知道,那如果我在十二月初通了脉,不是照样没资格参加武举”
段先觉道:“你先别急,在十一月上旬,四校之间有一场赌赛,每校可以派四名二十岁以下的弟子参赛,每获胜一人,所在学校便可取得一个武举名额,你还有一个月时间报名参加这项比赛,以前我们学校和另外三校的实力相去太远,所以不会有很多学子主动报名竞选,所以这就是你的机会。”
贺齐舟又问道:“你是说只要二十以下都能参加有没有通脉的规定”
段先觉道:“没有,十几年前曾出现过一个六脉的学子代表学校参赛,十九岁就已是六脉,也就这一次了,哦,当然还有萧寄怀那个天才,我所知道就他们两人了。而且各校招收的举人都能代表学校参赛,所以四校赛的难度有可能比进入武备馆都难。我用这张老脸向你保证,如果杨山能为本校赢得一个名额,而你又在十二月会试之前通了脉,这个名额就赠于你!还有,杨山等人为何会被免去一应费用,只是因为和本校已经订立了契约,皇室和本校出资出力培养人才,那么学生就应该遵守学校的规矩,如果是中途自行退学,别说是武举人资格会被取消,其他官办学校都不会再招收你们,所以无论如何不可意气用事!”
贺齐舟其实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只不过是一听说通往武备馆之路都被堵死了,才一下子有些失态,现在听段先觉这么一说,居然还有一条路可以走,一下子又来了信心,但转眼又愁眉不展,轻声问道:“段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您刚才说学杂费是小事,能不能顺便帮忙解决一下?还有这住宿和吃饭的问题……您不用为难,算是我借您的。”
张晴柔马上插话道:“段教授——我们都是江陵府过来的,今年大水灾我们那些盘缠都在路上散尽了,您就帮帮忙吧。”
段先觉拿出五十两银子,道:“没问题,这些够了吗?”
见贺齐舟摇了摇头,在屋里翻箱倒柜了一遍,又拿出了四十两,问道:“行了吗?”
贺齐舟苦着脸道:“免强吧,不知道学校八人间的房租能不能一月一交?”
段先觉苦笑道:“我也服了你了,身无分文居然敢上我们这里来,你知不知道那些个权贵子弟进来要花多少银子?这些你先拿着吧,反正现在文史班两天也就一堂课,我想办法在学院内帮你找个差使,解决吃饭和住宿问题,明天报到完了再来找我。”
贺齐舟总算笑了起来,谢道:“段先生,银子我会尽快还的,这破学院也就数您还有些眼光,放心,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段先觉心中也放下了一块石头,摆摆手示意不着急,他早就看出贺齐舟在四人中的地位,还真怕他们破罐破摔,让学院白白失去这么好的机会。
第二日一大早,贺齐舟退了小客栈,老黄马让杨山寄养到了南直隶会馆,反正元澈还住在里面,而杨山每天都会去会馆几个时辰,所以贺齐舟也不担心,这大黄马可是杨战的心爱之物,临行时还拜托齐舟找机会放归野外,所以齐舟就算是卖了自己也不会卖掉大黄的。
意气风发的贺齐舟一早就进入学院,交了学资杂费,然后去文史班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