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清楚贺齐舟身体强壮又有宝甲护体,由他一人承担碎石袭击,比傻傻地两个人同时承受要合理得多,而且自己还真是难以确定能否抵挡住这么强烈的冲击,仍每一次贺齐舟被石块击中后的颤动,都让许暮的心跟着颤抖,环抱对方的双臂不自觉地轻轻收紧……
石雨总算停了下来,尘埃尚未散去,贺齐舟和许暮从石壁上跃了下去,脚下三四丈处已经堆起了由断裂的石梁变成了一座砾石山丘,一柄利剑、两把短戟携着真气,撕破烟尘直扑了上来。
许暮推开仍拉着自己的贺齐舟,主动迎上实力更强的宇文阁,对贺齐舟道:“找机会一齐走!”
“好!”贺齐舟抖起一朵剑花冲向持双戟的占天成!
震惊无比的赫连长吉瞬间就冷静下来,急忙让损失惨重的羽林卫骑兵让开中间道路,原来横卧在两山之间的石梁落下后震成大大小小的石块,在两座石山十余丈的缺口处,变身成了一道四丈至六丈高的石墙,这么巨量的石头,没有至少半天时间的清障,他的骑兵显然是无法进入石林的。
那道石墙之上,随着渐渐散去的烟尘,四个正在飞速腾跃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都下马冲过去!”还未等尘埃落定,四十丈外的赫连长吉一边发布命令,一边下马向石墙飞奔而去,身姿轻盈迅猛,竟然有着极为不俗的轻身功夫。
红衣僧人紧紧跟在其身侧,问道:“要不要本座先去将那两个小家伙抓起来?”
赫连长吉奔跑间见石墙上的宇文阁和占天成占尽上风,取胜似乎也只在数招之间了,便道:“不劳师父屈尊了,看来这两人就是冲破赫连顺包围的两个人了,没想到南齐还有如此了得的少年。”
“你可猜出他们的身份?”僧人问道。
“听说今年南齐武举的头两名实力超群,应该就是这两个了,其他十几个估计也都是去山南套马的,那是武备馆历年来的规矩,没想到让他们找着了穿山的路径!看来是天助我们啊!”
赫连长吉在急速奔跑中说话,居然没有半分喘息,话音里,非但没有为那些羽林卫的死悲伤,反而有点庆幸可以抓到南齐的武备馆学子和寻到通往南齐的秘道。
一红一白,两人敏捷地穿行在身前的那些已经下马的羽林卫中,前方的石墙越来越近,随着烟尘散尽,已经能看清贺许二人灰头土脸的面庞。
僧人赤焰很是得意自己这个年轻的关门弟子,有胆有识,有勇有谋,最主要还会懂得隐忍,并不像其他背后有支撑的皇子那样嚣张跋扈,与那些皇子们至少在表面上相处地都极为融洽,没人想到,小小年纪的他,暗底里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人马,并且会留意朝内朝外所有有用的消息。当然,能够笼络到自己转而支持他,就足见其非凡的潜力!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些都是南齐这一代最强的少年,放心,他们跑不远!”僧人说道。
他和赫连长吉胯下坐骑都是克吉族进贡的天驹,就算被捕时都很小,无法穿越大山,但原路返回至少不成问题,现在满打满算,那些伏在山梁上的克吉人最多也就跑出百余丈,就算不用马,仅凭他们五个高手,也足以追上。
赤焰说的五个高手是石墙上的两个,他和小王爷,另一个就是这次领军的公孙义!羽林卫一共不到万人,三千重骑,七千轻甲,能当上千户自然非等闲之辈,若论单打独斗,绝对不会比宇文阁弱多少,如果公孙义刚才能拼死相拦,李中是不可能逃走的。
只是赤焰并不认为公孙义会随他们冒险进山,公孙义不过是皇帝借给他们的,没理由亲自去涉险拼命,更何况他其实还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要负责盯着小王爷办事,更不可能舍命与人相搏。
而且这一路上也试探过了,公孙义是个谨慎之人,并不接受小皇子的拉拢。他们羽林卫与皇子勾连不仅会被杀头而且还要连坐,而皇子不过废为庶人而已,这样的险,像公孙义这种没有眼光之人是绝对不会冒的,所以赫连清风会放心派他来办这件差事。
赤焰一边和小王子闲聊,一边看着几丈外快要冲上石墙的公孙义正假模假样地边跑边叫:“轻甲先上!重甲卸甲后救人、铺设越墙通道!”
在他身前数丈,尚有数人半身被压在石堆下,正虚弱地呻吟,还有数匹被压住的战马在无力挣扎,已经有十余人避开那些被压住,但尚未死绝的人马,向石墙上方爬去,只是几名重骑披着七八十斤的铠甲,根本就无法爬上去,每上去一步,就会有无数的碎石滑落,故公孙义才会发布那样的命令。
他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