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敢追过来,想必是要一决生死了,能不能先和我说说你们到底是谁?”司空朗问话的同时一手捂住腰部伤口,一边大口喘气。
“好啊,不如你先和我说说你的真实身份吧。”贺齐舟也不想隐藏什么,学着司空朗的样子拼命呼吸,餐厅内的打斗让他受了点内伤,加上长途奔跑,急需恢复内力,而许暮雪为了调息,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司空朗故意多流了点血,让镇北关中的追兵没有方向,折向正南后早就自封穴道止住流血了,现在的调息,主要是想压下姜烁最后一掌的掌伤,所以也不急着动手,便继续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应该就是南齐要找的贺齐舟,据阿尔泰山那里传来的消息,你和许暮逃入山中,许暮中了赤焰护法的毒镖,想必已经死在山中了吧。”
“没死,就是她。”贺齐舟笑了笑,指了指身边的许暮雪,他们也需要时间恢复,巴不得多说两句。
“怪不得了,我其实一直有点怀疑你们,但一直以为是两个男的,没想到是一男一女,唉……不过没死在那里,死这里也不错!”司空朗狞笑道,他早已对贺齐舟恨之入骨,如果没有贺的搅局,姜烁肯定已经手到擒来。
“让我也来猜猜你是谁吧,我猜你是青龙寺水堂的都尉,不对不对,以你的身手,怎么也得是个副堂主。”贺齐舟道。
“哦,何以见得?”司空朗颇为震惊,自己的确是水堂三个副堂主之一。
“因为你很早就知道通往两座关城的那条车道上方是怎么个情形,说明你年轻时肯定是个军人,也可以说是朝廷的人;
像你这般不弱于成宗的身手,怎么可能屈居在一个江湖帮派?不过是为收集齐国情报提供方便罢了,所以我猜你是水堂的;
我见识过火堂副堂主宇文阁的本事,你还远胜于他,所以怎么也得是个副堂主,要不是你亲身涉险,我还要误以为你是正堂主了。”
“有道理,恭喜你猜对了,不妨告诉你,如果这件事办成了,我肯定是下任堂主。既然知道我比宇文阁强,还敢这么追来,是不是在等镇北关的追兵?”司空朗问道。
齐舟道:“不是,原先有这个想法,不过追兵肯定会上你的当,不太可能这么快就找过来。”
“那你们还来送死?”司空朗道。
“你的阳维脉被我重创,最多使出七脉的功力;因为腰间受创,护体功也会大打折扣;另外我们是两个人,所以赢面并不低。我愿意赌一把。”贺齐舟其实把握也不大,但为了德家,还是豁出去了,这么自信地说出来,也是为了打击对方的信心。
司空朗底气仍是十足:“哼,你撑死了不过五脉,那个是许暮吧,余毒未清,实力最多也就只有你的一半!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吗?既然是我放你们进商队的,那自己犯下的错就由自己来解决!”
“好啊,既然大家都做好不死不休的准备了,你能不能说说那些粮草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好吧,我答应你,你死之前肯定告诉你!”
“还有冰锋和霜刃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贺齐舟见赫先觉和司空朗好像都认积自己那把匕首。
“到时一起讲了。”司空朗言罢,稳步向两人走来,他已经完成了调息,此时出手正是优势最大的时候。
贺齐舟最后猛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一把扯下看上去已经十分破烂的皮袍,寒风吹过,衬衣之内露出乌墨的麒麟铠一角,掂了掂手中直刀的份量,再次和身边的许暮雪对视一眼,心中已然十分镇定……
因为许暮雪的眼神异常坚定,甚至带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清澈的瞳仁乌黑深遂,一双大眼在渐渐鼓起的脸庞上不再那么突兀,有的只是可爱与灵动。苍白的脸颊经半盏茶的调息后,重新泛起几分红润,早没了那种濒死的感觉。
手握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修长的身段笔直挺立于寒风之中,俏鼻中呼出的热气似乎在脸上笼了一层轻纱,既鲜活又神秘,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舍我其谁的侠女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