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大民和两个手下大叫起来,和他们同桌的就有那名参将的两个下属,刚才一直听那两人叫好,江大民都憋屈地快受不了了。
贺齐舟也松了口气,十发十不中还是很丢人的,现在至少证明自己的箭术也不算太差。
“周通射落。”
“贺齐舟擦中,未落。”
有了一箭成功的贺齐舟根本就不理会那些个聒噪之人,许暮看向贺齐舟的眼神也是释然,她当然清楚贺齐舟故意输掉比试,只有江大民兄弟三人一直为贺齐舟鸣不平,说他有伤在身,能射落一颗已经不错了。萧寄怀当然也能看出深浅,可能是不想让周通难堪,也不当面点穿。
“承让了。”周通有些云里雾里,对方输得那么气定神闲,难道果真是让着自己?“承让了”三字出口也不怎么有底气。
“输了就是输了,我喝!”贺齐舟馋虫已起,回到酒桌被多人劝酒后,决定冒险喝上两口,反正杨战伤病缠身也一直偷偷喝酒。
“还有两杯我替他喝了吧。”许暮见一杯酒下肚,也不等他拿起第二杯,伸手一一抢过,直接倒入肚中:“他伤的确实不轻,还望诸位体谅。”
萧寄怀脸色一变,道:“来人,把这桌的酒都撤了吧,贺师弟为国负伤,我等实在不好意思独饮。”
“萧师兄……”许暮见萧寄怀不快,也不知如何相劝。
“大家可别怪我小气,多吃些菜吧。”萧寄怀打断许暮出言。
其他几桌见主桌撤酒,也都不敢多饮,没了酒的宴席,很快就草草结束。餐后几乎没有人离开侯府,萧寄怀请了戏班在后苑戏台中唱戏,不想听戏的有的游园闲逛,有的亭中对弈,还有的玩投壶、牌九之类的赌戏。因为萧寄怀至今没有成亲,家中也没有什么女主人,那些到访的女眷们都挤在一块,叽叽喳喳地讨论谁最有可能成为萧公子的妾室。
贺齐舟察觉到许暮替自己喝了两杯酒,让萧寄怀醋意大发,便推说不适,回屋休息。许暮也回到自己的水榭居所。萧寄怀与几个“大人物”寒喧两句后,一个人回书房去看书了。三人好像都在回避着对方。
申时刚过,随着宫里宣旨之人到来,已经分散在侯府各处之人,又纷纷集中到栋五开间的大屋中来,出于礼貌,贺齐舟虽万分不情愿,但还是出现在了颁旨现场。
前来颁旨的是田均,这让贺齐舟颇为惊喜,只是对方在人群簇拥之下,暂时无暇顾及自己,仅有一次点头微笑而已,笑容还颇为神秘。这一次他只带了一个年轻宦官,并无小公主的身影。
中厅大堂上的桌椅早就撤空,田公公被迎至厅北中堂,面南而立,有官职、诰命在身的可以在左右偏厅观礼,其他人则退至屋外。田均见萧寄怀准备妥当,便展开圣旨,大声道:“邯郸侯、冀军冀南大营副将、枢密院院士萧寄怀听旨——”
“微臣在。”萧寄怀对着田公公五体伏地,所有观礼之人都跪下听旨。
“邯郸侯、冀军冀南大营副将、枢密院院士、御前带刀侍卫萧寄怀忠贞体国,英勇无双,此番领军击虏,收回榆州镇北关,其功可嘉,特晋为御前百户带刀侍卫、赐黄金百两,钦此!”
“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寄怀缓缓起身,田均也识趣,卷好圣旨上前轻扶一把后道:“贺喜萧侯爷再得圣恩,赏金已经送到令尊府上了。”
“有劳公公了!晚上务必留下来喝杯水酒。”萧寄怀顺手将早就准备好的银票塞于田均袖中。
“不了,不了,咱家还要赶着回去覆命呢。有一事还想和萧侯爷商量一下。”田均收起银票,堆笑说道。
因为宣旨已闭,偏厅及门外之人纷纷涌了过来,争着向萧寄怀道喜,更有人大夸萧侯爷乃国之栋梁,不世出的英雄人物,倒是打断了田均的说话。
萧寄怀急忙摆了摆手,示意宾客等会再和自己说话:“公公请讲。”
“哦,我这里还有两道旨要宣,他们正好在这里,能否借宝地一用?”田公公道。
“自然可以。闲杂人等都退出去吧,公公还有旨意要宣。”萧寄怀朗声说道,自己带头走入偏厅。
“贺齐舟、许暮留一下,你们两人谁先听宣?”田均掂脚伸长脖子,看到人群后方分站左右的两人后问道。
“许暮吧。”贺齐舟急忙说道,虽然有了一次经验,但能多一次学习的机会,总是好的。被皇帝赏赐本就在意料之中,柳系舟和姜烁都说过已经替他请过功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