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收回揶揄的笑容,准备给潘金莲松绑。
将这个女人绑了一晚上,手腕上都勒出一道鲜红的血印。
让他看着倒有几分愧疚,不过也只仅仅持续了几秒而已。
潘金莲长出一口气,呈出一个“大”字,在床上舒展着筋骨。
没一会,脸色一变乱囔道:“哎哟,疼,疼。”
徐达皱眉道:“你又怎么了,一早上就开始作怪?”
“奴家……抽筋了!你这专门祸害女人的贼汉子!”潘金莲说完,便在床上扭来扭去,像条喝了雄黄酒的小青蛇。
倒是把徐达给逗乐了,“嘿嘿”笑出声来。
“你,你还笑,就不能帮奴家疏导疏导。”
“你现在这副模样倒是比之前可爱多了。”徐达一边说,一边伸手握住潘金莲的小腿肚子,上下帮其揉捏。
刚才还龇牙咧嘴的妇人,此时胸脯一起一伏,撑着身子,够头看着西门庆。
本想再骂他几句,此刻又将话咽进肚中。
“你好了没,还抽吗?”徐达捏捏揉揉,手法还挺娴熟。
“好……没好!”潘金莲说完,又将另一条腿伸进徐达怀中,“这条也抽筋,也帮奴家揉揉呗。”
“滚,就知道你是个顺杆爬的祖宗!”徐达一手拍开潘金莲伸来的一条腿,又将握住的另一条腿松开。
潘金莲侧坐起身,正想开骂,就见一道白影,徐达将她穿的衣裳丢了过来,正巧盖在她头上。
“把衣裳穿好,梳洗一下,跟我回府。”徐达收起刚才玩笑的表情,此刻一脸严肃道。
“哼!”气归气,潘金莲还是听话的穿起衣裳。
心里暗暗发誓:死冤家,你等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总有一天让你对我服服帖帖,欲罢不能。
……
趁着潘金莲穿衣裳的功夫,徐达踱步到隔壁房间看了看武大。
人已经醒了,只见迎儿正托着他的头,喂他水喝。
徐达走近,便闻到一股子馊臭味,武大整个人就像从坟堆子里扒拉出来一样,除了还能喘气,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嘴唇泛白,脸色发青。
“你爹还好吧?”徐达问道。
迎儿抬头,一会对徐达点头,一会又摇摇头。
这时,门外一阵响动,楼下响起玳安的声音,
“爷,爷您在哪。”
徐达闻声连忙走到楼梯口,
潘金莲也换了身衣裳,正巧走出屋子。
两人撞个满怀。
妇人穿的并不是昨夜那件毛青布大袖衫,而是换了一套艳色新衣,云锦裙拖着翡翠纱衫,袖挽泥金带。
不仅如此,一张俏脸粉雕玉琢,将两道柳眉描画的细细长长,宝髻斜歪,插着一支蝴蝶流苏宝钗,犹如月下仙子。
倒是好兴致,这是准备去府里争奇斗艳吧!
徐达一眼就看出潘金莲的小心思,心里笑笑,又四两拨千斤的搂住妇人腰袢,横向转身,将两人轻巧分开。
接着朝楼下大声道:“玳安,你上楼来。”
没一刻,一个伶俐小厮便出现在徐达面前,
“爷,您吩咐。”
“你仔细点,将那武大背到楼下,他胸口有伤,得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徐达说道。
“爷,这里是东街,小的记得街口就有医馆,应该能瞧。”玳安听得吩咐,忙进房去背武大,还不忘向徐达建议道。
“那街口对着的不就是勾栏巷,坐在那里的大夫我只听说擅长看妇科,难道还能看跌打损伤?”徐达接管了西门庆的记忆,岂有对清河县哪条街巷不熟悉的道理,尤其是这勾栏巷。
“爷,回春堂的胡大夫最是老道,那些没银子被龟公打出来的嫖客,有些皮外伤找的都是胡大夫医治。”
“好,就去那回春堂看看。”徐达拿定了主意,又向玳安附耳道:“这里还有一大一小两名女子,你要轿夫先抬着她们回府。不要声张,从后院小角门进,暂且将她们安顿在花园楼下那三间房歇脚。”
“明白,爷。”玳安回答简洁,行动迅速,别看是个年仅16的少年,早已经是西门庆的左臂右膀。
徐达对这个少年一点都不轻看,在书中,他可是能笑到最后的人物,堪称小人物逆袭。
西门庆死后,玳安被大娘子吴月娘认了养子,改名西门安,承受家业,人称西门小员外,赡养月娘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