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抽出被西门庆抓着的手道:“爹,奴家自己来。”
徐达轻轻拍下她的手,说道:“你看得见自己的脸吗?这大晚上的,耽误了最佳上药时机,破了相,你又该埋怨我了。”
春梅本想大胆点,就这样看着西门庆的脸,
可当徐达投来目光时,春梅却又胆怯了,只能乖乖闭上眼睛。
“嘶……”
“怎么了?”
“疼。”
徐达开玩笑道:“你刚才不是挺勇猛的吗?”
春梅复又睁开眼睛,碰上徐达一脸坏笑的脸,嗔道:“真后悔没掐烂她的脸,省得到处勾引男人,下贱!”
徐达道:“你别说,我还真得感谢你,替爷摆脱了这个麻烦,倒是省下不少事。”
“爷不必谢奴家,平日里多关心关心大娘,就算是谢奴家了。”
徐达笑道:“你就不要爹赏你点什么?想要什么,只管提出来。”
庞春梅摇头道:“不要,奴家现在挺好的,不需要爹的赏赐。”
“行吧,等你想要什么再跟我说,长期有效。”
春梅小声“嗯”了一下,算是接受了。
徐达认真帮她擦拭伤口,生怕真因为感染搞破了相。
见春梅皱着一张瓜子脸,徐达说道:“疼就喊出来,没人会笑话你,在我面前不必强忍着。”
“不疼,嘶……爷您轻点儿!”
“好了好了,身上别处还有伤吗?”
刚才两人厮打的时候,胸口被潘金莲给踹了一脚,别看庞春梅平时刁蛮,可遇上已为人妇的潘金莲还真不是对手,吃了很多暗亏。
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可又不能对西门庆明说,只能支支吾吾道:“没……没有,我得回自己屋里去了!”
说完便逃也似的走了。
徐达摇摇头,随后也离开了客房,回到吴月娘房中。
月娘还没有睡下,见西门庆进来,连忙询问发生了何事,徐达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吴月娘倒是没怎么关心一个女人夜里被赶出门会遭遇什么,而是关心自己房里的丫鬟,问道:“春梅伤的严重吗?”
“应该没什么大碍,我帮她上了药,便过来了。”
“爷还是再去看看吧!”
反正春梅离得不远,就在院子里角房中歇息,徐达道:“行,那我再去看看她吧!”
刚到庞春梅的住处,就看到迎儿端着一盆热水往屋里走,
看到西门庆过来,连忙放下水盆,道了声万福。
徐达问道:“你春梅姐可在屋里?”
迎儿点头道:“在的,春梅姐说她胸口疼,让我打盆热水给她敷敷。”
徐达道:“你进去告诉她,就说我来了。”
片刻,春梅从房里出来,也没有跟西门庆行礼,直接问道:“爹怎么又来了?”
徐达道:“你娘不放心,非要我来看看你。”
“奴家没事,爹快回屋里歇息吧!”
“迎儿说你胸口疼,明天我让玳安带你去看看大夫,免得落下病根。”
“不要,休息一晚就行,又没病,看什么大夫,时候不早了,爹赶紧回房去吧,您待在这里,哪有人敢睡觉!”
徐达看了眼春梅脸上的伤,将金疮药递给她道:“明天就别去你娘那里了,让迎儿给你上药,有什么不舒服就让迎儿来找我。”
“奴家没事,知道了。”
徐达点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房里,又对月娘把春梅的情况说了一遍,两人这才睡下。
一夜无话。
第二天,徐达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练习八段锦。
昨晚也许是辛苦了,抱着吴月娘倒头就睡着了。
强逼着自己练了三遍,徐达擦了把汗,穿着一套素白内衫坐在石凳上休息。
顺便考虑一下义诊那天抽奖奖品的事情。
其实最实在的奖品就是银子,但徐达觉得太过直接,没什新意不说,还不够轰动。
他是想凭借这第一次义诊,就让人对自己糟糕的名声有一个很大的改观。
所以徐达想把每个环节都做到尽善尽美。
正想着,就见庞春梅着一件浅粉窄袖褙子,内衬青色短衣,下穿素白色襦裙,带着迎儿,提着一个食盒进了院子。
脸上擦了胭脂,把淤青给遮住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