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来到前厅。
果然看到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坐在交椅上跟吴月娘说着话。
正是前日帮西门庆义诊却分文不取的高文心。
见西门庆出来,高文心起身道了声万福,客气道:“一早打搅大官人休息了。”
徐达老脸一红,道:“不打搅,也怪昨日太过繁忙,若是在平日,早就起来练练功了。”
“大官人会武?”
“哦,不是那种打打杀杀的招式,是一种养气的功法,名叫八段锦。”
“倒是没听说过,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
徐达没有接话,而是问月娘道:“你们聊的什么?”
月娘道:“没想到高娘子竟是位女医师,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将那些男子都给比下去了。”
高文心谦虚道:“哪有大娘子说得这么厉害,只是家中世代行医,耳濡目染学到一些皮毛罢了。”
徐达问道:“娘子找在下所为何事?”
高文心直接道:“能否跟大官人单独谈谈?”
听到这里,没等徐达接话,吴月娘站起身,大方道:“当然可以,只是娘子谈完话可别走了,就在府里吃个便饭,我还有好些问题想请教呢。”
高文心颔首道:“那打扰了。”
吴月娘带着春梅离开了前厅,只留高文心和西门庆两人。
在去后院的路上,春梅在月娘耳边嘀咕道:“肯定又是一个看上爹的女人,大娘怎么能说走就走?”
吴月娘方才和高文心聊得还挺投缘,此时对春梅笑道:“别胡说八道,就算是看上你爹,那也是他的福气,人家正经人家的娘子,还配不上你爹?”
春梅被吴月娘的话给说的哑口无言,气鼓鼓的跟着回了院子。
……
前厅,
高文心开口便问道:“大官人,还记得前日在药铺你和我说的话吗?”
徐达疑惑道:“什么话?我和娘子说的话可不止一句。”
高文心道:“奴家是个克夫命,不仅如此,奴家还克死了自己的娘亲,大官人却告诉奴家,唯独自己不能看轻自己。”
徐达这才想起来,说道:“的确。对在下而言,这种克不克的,祥不祥的,皆是无稽之谈。”
高文心激动道:“为什么?”
“就好像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一定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因为意外随时随地都在发生,谁知道会不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时间就像在高文心心头停留了片刻,过了一会,她才回神说道:“大官人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一个人……奴家……想请大官人帮个小忙。”
“娘子帮过我大忙,你的忙我是一定要帮的,但说无妨。”徐达爽快道。
高文心犹豫片刻,说道:“奴家想给大官人当妾!”
“……”
徐达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道:“什么?娘子请再说一遍?”
高文心一字一句道:“奴家想给大官人当妾,我是认真的,不是在消遣大官人。”
“额……能说说理由吗?这嫁娶可是一辈子的事,娘子千万要慎重才是,而且这应该不算是小忙吧!”
高文心神色认真道:“奴家很慎重,而且,也只有大官人您能够帮到我。”
“为何?”
高文心轻咬嘴唇,随后说道:“在清河县,大官人名声在外,想必休妻这种事没少做吧!”
妈的,又是西门庆以往的坏名声!
徐达没办法辩解,只得扶额问道:“所以呢?”
“奴家想跟大官人立个契约,只需要一年的时间,您就可以休了奴家。”
徐达干笑道:“我若是不愿意立这个契约呢?”
“大官人,奴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思来想去才今日来您的府上求您帮这个忙!”
没等徐达开口,高文心继续道:“奴家出生没多久,娘亲便得热症去了,家父很快续弦,生了一个弟弟;
后来家父听从继母的话,想利用奴家去攀附东京城内的大户,早早就为奴家定下一门亲事,谁知没到适婚年龄,奴家定的那名夫婿便得时疫没了;
从此往后,人人都笑话奴家,也没有人敢娶奴家。
若不是奴家有点医术傍身,那个家就如同炼狱般令人窒息。”
“所以你见我不在意你的这些故事和克夫克母的身份,特地找上门来碰碰运气,希望我能答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