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来到前厅,薛嫂道了万福,忙说道:“我有一件亲事来对大官人说,保管中您老人家的意。”
徐达假装不在意,坐在主位上,问道:“谁家的娘子,还请了您老人家过来。”
“不敢,说起这位娘子,和大官人还是同行,是东门外开医馆药铺高家的嫡亲闺女,这娘子今年不上二十二岁,生得长挑身材,一表人物,在家排行老大,底下只有个弟弟,最重要的是这位娘子医术高明,还未许过人家,大官人见了保管一箭就上垛。”
徐达又故作惊讶道:“薛嫂,你也知道我家有正头娘子,人家一黄花大闺女,还是个富贵人家,能给我做妾?我看薛嫂没说实话。”
薛嫂尴尬道:“倒是有一桩不妙的地方,不知大官人在不在意。”
“嫂子说来听听。”
薛嫂站起身,略微靠近西门庆,压低声道:“大官人,这娘子是个望门寡,早些时候曾许过人,那人没福气,得病死了,坊间都传她不祥。”
徐达大笑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原来是以讹传讹,也就是那些好事者平日里闲的没事干,坏人家小娘子清誉。”
薛嫂喜道:“大官人能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了,况且您一看就是福星高照的人物,即便是有这等事,对您老人家也毫无影响。”
徐达心里冷笑:你这是把自己先摘干净再说,省得往后出了事,也不会找到你头上吧。
嘴里问道:“几时相会看看去?”
薛嫂道:“今日就是好日期,高娘子人就在家中,她爹娘也都在家。”
徐达拿出一两银子递给薛嫂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薛嫂坐的轿子我来安排,咱们一起过去,倘若成了,还有答谢。”
薛嫂忙接过赏银,谄媚道:“大官人是懂礼之人,这聘礼还是要准备妥当才行,免得丢了您的面子。”
“薛嫂先过去高家等我,家里金银都是现成的,至于其他物件我也心里有数,命人一起抬去便成。”
薛嫂笑得合不拢嘴,心道:没想到昨日路过高娘子府上,被高娘子叫住,竟然这么容易就做成了媒。
……
将一切打点好,徐达骑着白马,要小厮赶着牛车,意气风发的去往东头猪市街,
高文心家的医馆就在那里。
徐达勒住马在门口等候,门口抬轿的小厮回禀他,薛嫂子先进去说事了。
不一会,薛嫂便疾走出门,喜气洋洋的说道:“大官人可真是神速,高娘子还在梳妆打扮,家中主母在前厅等着见您老人家呐,大官人赶紧随咱老婆子进去。”
徐达内心有些诧异:不是说父母都在家中吗?
也来不及多想,便跟着薛嫂进了门,玳安则带着几名挑夫抬着箱子跟在身后。
门楼坐南朝北,推开朱红色大门,便看到一扇青色石壁,里面是个大院子,除了摆着一些盆景外,还晒着各种药材,
进到大厅,首先看到的便是一位精致打扮的妇人,看上去和前日见到的林太太年纪相差不大。
长得珠圆玉润,一脸的和善,若不是知道她的一些做法,很难将这长相和她为人刻薄挂钩。
见西门庆进来,妇人道了声万福,便开始上下打量。
徐达连忙上去行礼,嘴里道:“姐姐万福,冒昧前来,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那妇人捂着嘴,眼睛笑成一条缝,忙道:“奴家是文心她娘,大官人可别乱了辈分才是。”
徐达这声“姐姐”显然让妇人很是受用,像这种年纪的女人巴不得被人叫小一点,但千万不能把“姐姐”改叫成“大姐”,一字之差,如隔千里。
徐达惊愕道:“是我失礼了,原来是母亲大人。”
妇人忙请徐达坐下,又命人给他上茶,尔后问道:“大官人家中有几房妻妾?可还和睦?”
徐达道:“有两房,相处很是和睦,我家大娘子为人和善,文心如果进了府是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见妇人只是笑,没有回应自己的话,徐达对身后跟着的玳安使了个眼色,
玳安机灵的忙要人将院子中放着的五只大箱给抬进来,
打开箱子给妇人过目,
徐达道:“这是我准备的聘礼,黄金三十两,白银一百两,还有礼品盒子,绫罗绸缎,还请夫人收下。”
这聘礼草草估算就已经很是丰厚,按现代价值换算妥妥超过了五十万,就算说是天价彩礼也不为过。
果然那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