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从回廊一路闯进四进院中,
看看了周遭环境,便知是女眷的住所。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武松不会平白无故牵连他人,
打开嗓门,站在院外大喊道:“西门庆,出来受死,还我哥哥命来!”
一群女眷当中,庞春梅最是麻利,
听到声音,便从吴月娘房中跑出来,
打开院门,见一魁梧男子,凶神一般站在门口,心里一紧,“你是什么人?”
武松眼睛越过庞春梅头顶,“叫西门庆出来,我不杀无辜之人,一命偿一命,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男人!”
“我们爷做事光明磊落,从不轻易与人为仇,更不会害人性命,你是受了谁的挑拨,来这里寻仇?”
武松冷哼一声,“他能瞒得过你们,难道还瞒得过幽幽众口,勾引我嫂嫂,谋杀我哥哥,今日我要他以命抵命!”
“你……是武松?你哥哥……”
春梅话还没有说完,一黑衣人突然从房顶跳下,握拳杀向武松,
此人便是安达。
两人出手全是杀招,安达且战且退,将武松从后院引开。
几个女子听到声音,全都从屋里出来,
春梅急道:“爷这会在哪,那武大的兄弟以为他哥哥死了,来寻仇了。”
吴月娘扶着腰,忙道:“你快带人,去将武大背出来,那武二看到他哥哥,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春梅赶紧朝府里靠近后门的佣人房间跑去。
还没进屋子,就大喊道:“快,来人!快……武……武松来了!”
徐达从屋里走出,“谁来了?”
春梅急的额头上香汗淋漓,“爷,可算找着你了!是武松!
爷快带着武大去前院,那武二不知是听谁的挑拨,说爷杀了他哥哥,要您一命偿一命,这会与一黑衣汉子打了起来。”
徐达心道,还好有安达在,倘若运气不好,直接遇上那杀神,
说不定平白无故还要挨上他几拳头,那才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回头赶紧对已经起身的武大道:“哥哥,你都听见了吗?赶紧随我过去解释一番!”
武大刚刚“解禁”,腿脚还不利索,下床便摔了一跤,又赶紧爬起来,
“我那兄弟嫉恶如仇,甚是鲁莽,大官人咱们赶紧过去,以免伤了您的家人。”
徐达见武大急是急,可走得像乌龟一样慢,又赶紧叫了个小厮过来背他。
前院,
安达和武松过了近百招,慢慢显出败势,心想这西门大官人到底是怎么招惹了这样一个人物?
武松心里也有些诧异,没想到西门庆一个地痞身边居然有如此身手的人,
必须得速战速决,免得生出多余的事端。
等杀了西门庆后,自去县官老爷那里领罪。
武松狠下心来,拳脚又多用了三分力道,
安达本就不是力量见长的武者,
和武松正面对敌就是在用自己的短处对抗对方的长处,
但职责在此,他必须全力以赴。
武松找准机会,一拳破风砸向安达的面部。
“住手!”
武大从小厮背后跳下来,“兄弟,你在干什么?有了本事就是这样用来杀害无辜的吗!”
武松硬生生收了拳头,
安达趁着这个机会,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滚,伸腿蹬了武松后背一脚。
武松往前一扑,正好抬头看到武大站在自己前方一脚的距离。
堂堂八尺壮汉从地上爬起,就这么跪在自己那三寸丁的哥哥面前,“哥,你没死?他们都说你被西门庆给杀了!”
武大瞪圆眼道:“他们?谁?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倒是你!
不分青红皂白就闯进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人家,只想着大开杀戒,你跟那些匪徒有什么区别,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武松委屈道:“哥哥怎么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我也是受人蒙蔽,才误以为哥哥遇害,这才做了鲁莽的事情。”
“受人蒙蔽?难道外面的那些人全都是众口一词,就没有一个人告诉你真相?”
“……有,但我没听。”
此时的武松哪还有刚才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
在这位从小将他辛苦拉扯大,相依为命的哥哥面前,他永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