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懵懵地站在宴会厅里,“恒泰”和“弼诚”的人正在忙着宴会前最后的准备,人员来来回回,紧张有序。又一场灯红酒绿即将开始。
她站在宴会厅一隅,仿佛意识已被抽离,只留下躯体寂静旁观眼前发生的一切。或许她从未真正踏进过这个高高在上的圈子,从来就是一个低贱的局外人。
“小云。”韩修远闲庭信步踏入宴会厅大门,蓦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恍然一瞬,“韩先生,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沈公子还没到,跟我去外面走走?”他脸上比以往少了些精明,显得无所顾忌。或许是两人之间到这般田地,已经是装无可装了。
凌云知道就算不应,他也会把他要说的那些不堪当众说出来。她不想惊了那些在准备的同事,便跟了他去。
天色渐暗,室外花园里四下无人。
韩修远眼光冷冽依旧,直勾勾摄穿她心思,“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跟沈公子吵架了?”
“直接点,到底想说什么?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带我到这里不会只是想关心我吧。”她对他语气不比从前的乖顺,显得直白淡漠。
他似乎了然,并不掩饰对她的期许,“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我想要你回来帮我。接下来,‘弼诚’要接受‘澜海都城’的委托。”
凌云冷哼一声,“你还需要我吗?对你来说签不签又有什么区别?星月湾的企划案,整本的!该有的你们都有了!”
韩修远坦白相告:“沈逸城抢占了最有利的交通资源,对‘澜海’非常不利。如果可以拿到你的投放模型、数据库,‘澜海’还有希望扳回一局。”
“澜海都城”离“星月湾”仅一路之隔,定位又极其相似,凌云按照沈逸城的嘱咐放出了交通的两个利好消息,韩修远让“星月湾”的商户反水去澜海的想法就落空了。索性他还有自己的商户资源,加上凌云之前给他的未达成合作的商户名单,“澜海都城”招商也算勉强达标。如果能拿到凌云通过线上手游获取的数据,“澜海都城”就和“星月湾”所差无几了。
“不可能!那是星月湾的命门!我和逸城费了多少功夫积淀的销售业绩、用户数据,我绝不会给你!”即便沈逸城摔门走掉,她也只是暗自神伤,半点没有想过再背叛他。
他再次捕捉到可趁之机,果决地下手戳她痛点,“都已经改口叫‘逸城’了?即便这样他都没有跟你跳今天的第一支舞。你在他心里看来还是没有到你幻想的那个位置。”
凌云心头一颤,眼眸不禁空洞了一秒。
正说着,宴会厅那头灯火辉煌,乐声悠扬。
迎着室外的寒风,她陡然清醒,“这不用你操心,无论你说什么,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交易了。”
昔日摆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丫头此时竟久攻不下,韩修远只得打出一张感情牌,“小云,我只想告诉你,我的门永远对你敞开,无论是我个人还是公司。不管到什么时候,你在我心里都和以前一样重要。”
这次凌云丝毫没有迟疑,冷冷嘲讽道:“重要的商业间谍?还是一个送人的物件?你简直无耻!”
无奈,他只得亮出底牌。
“没关系,就算你不交给我,我也一样有办法得到……”
说着,他眼神迅速扫过凌云身后。一个清晰的眼色,向不远处射出凛冽的寒光。
“你休想!”凌云冷冷打断他“数据库只有我和逸城能……”
话未说尽,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剧痛,便没了知觉。
“只是原本不忍心你受苦。”韩修远定定地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昏死在地上的女人,说完他未尽的话。
他面前已无声无息地多出两个黑衣彪形壮汉。
“肖乾呢?”韩修远言语间冷意更甚。
“乾少就在外面等着。”其中一个黑衣男人面无表情地答道。
“你们准备把她带到哪儿去?”
“对不起韩先生,汪姨吩咐过,这个不能告诉您。”
韩修远低头扶了下眼镜,显出几分无奈,“算了,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记得看好肖乾,不要再让他节外生枝了。”
“明白,汪姨也是这么关照的。”
说完,两人中一个轻巧地举起昏睡的凌云扛上肩头,一个在前面探路,一眨眼功夫,又溜进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宴会厅内,庞大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大厅照得如白昼一般,典雅华丽。
沈逸城一个人站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