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理石花坛上坐着。
眼下就要过年了,街道和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但街上的人都是快着步子来来往往,成群结队地交谈着。总觉得是精神了,忙碌了。而凌云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有什么可忙。
她打电话给郑芳菲,开开心心邀她出来泡吧。
于是醉酒,于是失控。
“他从来不让我出去应酬!现在倒好!连酒量都变差了!”她坐在高脚凳上,手臂瘫软地搁在长长的吧台上,看着面前的酒杯,痴笑。
“枉我一直都以为他是一股清流!唉……有钱男人,都靠不住!”郑芳菲有些怒,更多的却是无奈,“我跟你说啊,他给你的你就拿着,干嘛不要!你还有个妈要养呢!万一找不到工作该怎么活啊!”
“你想多了!哪里轮得到我说拿!又哪里轮到我去找工作!所有的事情他都要逼我!我连跟他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你说他凭什么!?凭什么!?”
她仗着酒吧里嘈杂的音乐扯着嗓子喊,“我再也不要靠着谁!我要自己出人头地!再也不给你机会施舍我!嫌弃我!”
喊完她又感觉委屈至极,也不再遮掩了,就这么扭曲着一张脸,嚎啕大哭起来。
郑芳菲由着她宣泄泪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若是连哭都无处可哭,那是真真要抑郁而终了。
“你哭吧,好好哭一场,哭完了就要在这世道上活得更好,也让他瞧瞧,没有谁离了谁不行的!”郑芳菲定定地望着凌云,给她勇气。
凌云哭得更大声了。哭了好一阵子。最后突然就趴在酒吧桌上睡着了。
郑芳菲这下有些后悔,她一个人根本撑不起凌云死沉的身子,只能暂且由着她睡,愁着找谁搭把手把凌云拖回去。忽然想到凌云前阵子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师哥”。果然很快在凌云的手机里找到了他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顾哲鸣接了电话便风尘仆仆地赶来,揪着眉眼问郑芳菲,怎么弄成这样。郑芳菲还有些悲愤,气都不带大喘把凌云晚上说的那些都重复了一遍。
顾哲鸣听得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咬着牙沉声道:“难道我真特么看错了他!”闷了一秒,抬头对郑芳菲说:“你先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她,我一个人就搞定了。”
郑芳菲虽然跟顾哲鸣没什么往来,但和凌云既是同班又是同寝,他对凌云怎样,郑芳菲清楚得很。于是感慨道:“不好意思!这么唐突地把你叫出来,眼下也只能找你帮忙了。”
“说的什么话。”顾哲鸣说着,和郑芳菲道了别。
他一脚跨上高脚凳,燃起一根烟夹在指缝间,蹙眉看着身边的女人,“凌云!醒醒!”
凌云依旧坑着头,只是微微扭了几下身子,根本没打算起来。
顾哲鸣耐着好性子,起身把烟叼在嘴里,两只大手将她一把夹起来,拽到面前,“诶,我说你,至于吗?”
女人根本没睁眼,身子软得跟没了骨头,散乱的长发下脸颊醺得嫣红,凄凄切切地念叨:“沈逸城,沈逸城……”每念一次,眼角就的眼泪就长出一寸。
顾哲鸣刚才还想调侃几句,让她暂时淡忘一些也好,不成想她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他心里忽地一阵疼,将女人抱在怀里,听着她一遍遍地念着。
女人的哭泣声合着台上歌手的吟唱。他是酒吧常客,却从未觉得哪一首歌能如此揪心。
“你后悔了吗,痛得想死去的夜晚。
你原谅了吗,爱你又把你伤害。
为什么,就这样地离开?
为什么就不能相爱,一直到我们死去呢?
都去了哪儿,所有爱和誓言?
我流着泪的恋人啊,时光已将一切更改……”
良久,他指间的烟烫了手,才醒悟过来,扔掉已烧到滤嘴的烟头轻拍她的背,“诶,把地址告诉我,送你回去。”
幸好,她终于还能说清地址。
顾哲鸣把车子开进漆黑的弄堂里,窄而长的弄堂里一片寂静,车子引擎的声音一路低低的轰过去,车灯照射出冰冷空气中的每一颗尘埃。
他挺稳了车,并没熄火。车上的女人还睡着,暖一些能睡得踏实。
他没叫醒她,在她包里找到了钥匙,自己冒着冷风先去屋子里开暖气。
钥匙扣上有三把的钥匙,他看了一眼,用其中一把打开院子乌木门,穿过院子,第二把打开了房门。第三把最新,是什么用处,他不知道。
开了灯,却是诧异:家里虽还是干净,但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