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浩来找你们,而是你们去找他的是吗?”
袁宗皋看起来只是主持最后一轮考试,但其实王府选拔伴读的情况,他都了然于胸,自然知道陆炳在考试时跟朱浩有过交流。
朱三想了想,一脸认真地点头:“他又进不来内院……只是因为陆炳说了,我们才去找他玩的。”
袁宗皋听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
他最后一个疑团也解开了。
这是他一直纠结的问题,如果是朱浩主动找朱三和朱厚熜,那很可能是朱浩设局,朱浩有可能是纵火者的帮凶。
但如果说是因为陆炳跟朱浩认识,并转告朱三和朱厚熜说朱浩就在王府,两个小的主动去找……
朱浩乃是被动的一方,那放火就跟朱浩没有关系!
本来是尖毛镢等人蓄意放火烧死朱浩,结果阴差阳错,竟因朱厚熜去找朱浩玩,烧到了朱厚熜身上,幸好当时朱浩挺身而出……
“兴王,一切都说得通了,只要再行求证,就知道是否有人说谎。”
袁宗皋并非完全信任朱三,只是事情很简单,只需找隋公言和跟此事有关的人问问便知真假。
朱祐杬点了点头,又见袁宗皋在打眼色,便明白自己这个父亲表现得太过在意。
身在皇家,就算再关心儿子,也要表现出冷漠的样子,避免让人知道自己的软肋,这才是对儿子负责任的态度。
“好了,都出去吧……让小四在此好生静养,通知王妃过来吧。”
朱祐杬把照顾儿子的事,交给妻子,连朱三都暂时被赶出屋子,这丫头接下来有很大可能会被勒令闭门思过。
……
……
朱祐杬跟袁宗皋一起来到前面的书房。
书桌前,朱祐杬猛地一拍桌子:“一群贱民,竟自作主张,敢在王府之地放火行凶,真将我兴王府当成贼窝不成?”
杀朱浩并不是朱祐杬的意思,甚至也不是袁宗皋的意思,只是下面的人迎合上意,妄自揣摩而自做决定。
尖毛镢有无意杀人,两说之间。
但现在案已办成铁案。
袁宗皋摇头:“说起来连在下都不能理解,朱家那个孩子……为何要拼死救人?”
朱祐杬微微皱眉,瞥了袁宗皋一眼,好似在说,听你这意思,是觉得他不该救人?他不救人的话,本王的儿子可能凶多吉少了!
“兴王,还是把人叫进来问问吧!”
袁宗皋提议。
朱祐杬点了点头,同意了袁宗皋的请求,但他人坐回书桌后,脸上恢复了平静。
……
……
朱浩和陆松被叫进书房。
朱祐杬看了看陆松,点头道:“陆典仗你今日救火有功,给你加三个月俸禄。”
陆松本来心不在焉,闻言赶紧抱拳:“多谢王爷。”
袁宗皋笑了笑,道:“陆典仗忠心耿耿,实乃我兴王府柱梁……你先去忙吧,这边有事要问询朱浩。”
“是。”
陆松本来一肚子疑问,但在跟朱浩沟通后,他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必须跟朱浩一条心。
陆松走出门口,顺带把书房门关上。
“拜见兴王殿下。”
朱浩弯腰行礼,“见过袁先生。”
朱祐杬没有任何表示。
袁宗皋则笑道:“朱浩啊,当日考校时,便觉得你才思敏捷……不知你师从何人?”
上来不问放火和救人的事情,先问师从哪个,朱浩立即做出判断,两个老狐狸先问了朱三朱四,这是要从我这里求证答案?
朱浩道:“学生并未正式拜师,乃是一位途径湖广前往江赣不肯透露姓名的先生,教授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算是我的启蒙恩师。”
“那你为何要进兴王府呢?”
袁宗皋接下来的问题就比较尖锐了。
我进兴王府是为刺探情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那些匠人都知道,还用得着问?
“我……想读书。”
既然都知道,那我就装作你们不知。
袁宗皋笑了笑道:“只是为了读书吗?”
朱浩道:“实不相瞒,家父乃锦衣卫百户,为平息叛乱而殉国,留下产业给我们孤儿寡母,但家里一直想把田宅拿回去,不惜诬陷母亲贩卖私盐令母亲入狱,更要我们每月上缴族里四十两银子……”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