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朱嘉氏怔在原地良久,不知该如何应付周围窃窃私语的自家亲戚。
朱万简凑上前低声提醒:“娘,要我进城给大哥送点东西吗?”
“不必了。”
朱嘉氏听到二儿子的声音,突然回过神来,大概是心头一口闷气得以舒缓,像没事人一般道:“吾儿回到长寿县,从今以后便常驻本地,他心怀国事岂能勉强?走,到里面去,可以开席了!”
既然朱万宏不能归家,朱嘉氏知道勉强也没用。
这么多宾客看着,她不能让人看热闹,一众亲戚在朱嘉氏招呼下重新进院。
“姓刘的,你在这里看什么?”
朱万简本也要进院,发现刘管家站在门口,望着朱万宏远去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过去质问。
刘管家行礼:“回二老爷的话,小的感怀大老爷境遇……眼下大老爷应是受制于人,需及早想办法为宜。”
“哼哼。”
朱万简挑不出毛病,也就不再理会。
……
……
城内驿馆。
朱万宏进到为他准备的房间,坐下来把包袱里的东西简单收拾,最后拿出一方小木匣,摆在面前。
打开后,里面全都是书函类的东西。
就在此时敲门声传来,朱万宏侧头问道:“何事?”
随行的锦衣卫下属的声音传来:“朱千户,卑职有事求见。”
“进来吧。”
朱万宏本要伸手拿出里面几封书函,展开细细阅读,闻言立即把木匣的盖子合上。
随即一名锦衣卫总旗进到里面。
朱万宏脸上有几分冷峻,说话间带着公事公办的沉稳:“后续人手,几时抵达?”
锦衣卫总旗道:“预计明晚之前将悉数到齐……朱千户其实大可不必今日便回城做准备,一别经年,跟妻儿团聚……”
“我的事,用得着你来干涉?”
朱万宏站起来,声音冷漠:“上面交待的差事,不眠不休也要完成,这才是天子亲军该有的态度……只可惜今日连兴王的面都没见到,难道是……有人告密?”
锦衣卫总旗赶紧低头,不敢与朱万宏对视。
朱万宏捏起桌上一个茶杯,看了一会儿,突然掷于地上,茶杯顿时摔得粉碎。
“我在京城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朱家却兴盛如旧,或许有人早就不把我当成朱家一员,若这次我的差事完不成,回到京城不知要熬到何年何月……到那时,我受怎样的苦,也会落到你们头上。”
朱万宏突然用冷厉的目光望向下属。
锦衣卫总旗抱拳:“我等感念朱千户提携之恩,必定为朱千户效死命,就等朱千户一声令下。”
“人都没来齐全,急什么?说起来,我还真是乏了,城中有何好去处?先行去探过路……这会儿回归地方,你我都不必再受那清冷之苦!”
朱万宏眼中突然多了几分柔光。
锦衣卫总旗似明白什么,急忙道:“城中有教坊司,卑职这就为朱千户安排。”
……
……
小院。
朱浩这天早早便回来,见朱娘一身盛装,大概明白老娘是在等候家族的征召,回城外庄子一起庆祝朱万宏归来。
“娘,不必等了,朱家那边肯定不会叫我们。”朱浩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朱嘉氏完全没把三房人当成自家人。
非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可见朱娘品性還是太過纯良敦厚。
朱娘叹了口气,正要跟朱浩说什麼,却见李姨娘急急忙忙过来:“夫人,于三在外面敲门。”
“于三?”
朱娘不记得自己找过于三办事。
朱浩笑道:“是找我的。”
朱浩不理会朱娘异样的目光,一溜小跑来到自家门前,把于三叫到弄巷口,问了问有关朱家那边的情况,得知朱万宏从王府离开后并没急着出城,而是在城里寻找住的地方,直至下午未时二刻才出城。
把于三打发走,让其继续找人紧盯着朱家那边一举一动。
朱浩回到小院,朱娘问道:“于三来找你作何?”
“娘,大伯回到安陆,必定要刺探王府内的情报,今日我在王府跟他碰过面,从他身上感觉到……他行事可能会不择手段,到时如果来为难你和姨娘的话……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朱浩说出自己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