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严重受创”的张佐,不该把管理府库的大权转移吗?
“兴王,老朽往江西一趟,大费周章,身心俱疲,一时间无心整理王府账目……过去这半年时间,张奉正管理王府府库,账目做得井井有条,应该由张奉正继续打理才是。”
袁宗皋只能认栽。
朱祐杬点点头表示同意,但他也没有偏袒谁,道:“袁长史刚回王府,家中需要安顿,王府也有很多事需要处理……这样吧,账目仍旧由张奉正代管,等合适的时候,再交还王府长史司便是。”
张佐感激涕零:“谢王爷和袁长史信任。”
……
……
事谈完。
唐寅全程看戏,到最后朱祐杬只是礼节性问了他有关世子课业之事,随后朱祐杬单独留下张佐叙话,而唐寅则跟袁宗皋走出书房。
“伯虎啊,最近在王府中可还好?”
袁宗皋在兴王面前吃瘪了一回,但走出来后,马上又恢复之前高深莫测的模样。
唐寅想到平时跟朱浩探讨袁宗皋性格的问题,顿时感觉……袁宗皋就是那种喜欢装深沉的老学究。
唐寅恭敬回道:“还好。”
不需要多余的回答,反正就是礼数上寒暄两句。
唐寅暗自揣摩,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应该是有的!
但相当一般。
朱浩对袁宗皋的看法更为准确,后来袁宗皋以从龙之功,进入中枢,先为礼部尚书,后又以文渊阁大学士入阁,却没有做出任何成绩,以袁宗皋的能力,当个无过便是功的王府长史绰绰有余,但管理天下的能力却欠缺。
名义上大礼议是由袁宗皋提出。
但其实到底是谁提出,史家并无定论,或者根本就是朱厚熜顽固执拗的性子发作,坚持不肯在老爹刚死就过继到伯父名下当别人儿子而已。
袁宗皋道:“伯虎,你别误会老夫用意,其实老夫只是怕朝廷彻查之前望远镜修造之事,不想授人以柄,张奉正收受那五百两,你……提前知道吗?”
唐寅没料到袁宗皋问话如此直接。
他心里有点紧张,因为这件事他还真全程参与,但又不知该如何解说,毕竟没跟朱浩商量如何在袁宗皋面前圆谎。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毕竟他自认还没废柴到凡事都要听取朱浩意见的地步,没了朱浩,我就没法应付袁宗皋?
朱浩那小子的理论是什么来着?
对了!
说实话!
“此事,在下之前的确知晓,还曾与张奉正一同去见朱浩,商议了望远镜采办之事……但对于后续调拨银钱,在下则没有过问,也不知他们具体是如何使用款项的。”
唐寅说了实话,却是避重就轻。
我不否认我参与,可我也不承认事情跟我有关。
搅浑水嘛。
袁宗皋继续往前走,摇頭輕叹:“是啊,这五百两的确不能记到大账上,但又……呵,总覺得有哪里不对……”
可不是不对劲么?
唐寅暗忖,连你跟张佐之间见招拆招,都在我跟朱浩预料内,你们俩可以说是被牵着鼻子走。
如果你这都觉得没问题,那真是愚蠢到家!
唐寅觉得自己以前还挺佩服袁宗皋的,但眼下却又觉得对方不过尔尔,想在王府中地位超过袁宗皋,并非不是不能实现之事。
“袁长史,以在下看来,您跟张奉正的心思都是为王府做事,不过方式方法有所不同,并不分善恶对错,即便偶尔生出误会,只要回头说清楚,我想……彼此之间也不会留下芥蒂。”
唐寅顺势说了几句漂亮话。
袁宗皋笑着拍拍唐寅的肩膀:“伯虎,我没想到你在王府能把人际关系处理得游刃有余,看来你真是治世良材,可惜啊……”
唐寅不会跟隋公言或是公孙衣那样觉得被袁宗皋欣赏是多么荣幸的事,此时他想的是,你有啥可惜的?难道你想给我安排个八九品的学官当当,趁机把我赶出王府?
你应该知道我曾经立下誓言绝不踏足仕途!
别拿我当棒槌。
“伯虎啊,这次我跟张奉正之间的确有误会,我亲自去化解矛盾不合适,不如你作为中间人,帮我去说和说和?”
袁宗皋突然发现唐寅价值所在。
他跟张佐产生嫌隙,必需要有人居中斡旋。
眼下兴王最信任之人,除了袁宗皋和张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