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架势。
朱浩扁扁嘴。
本来还以为范以宽是块榆木疙瘩,谁知也好杯中物,还能跟唐寅这样的酒鬼做起了酒友……那王府最担心的新老教习不和的情况,现在看来也毋庸担心了?
这读书人的圈子,以及结交朋友的方式,真是古怪。
“不过我也对那名叫孙孺的后生倒是有几分兴致,回头与我一同去见见,估计以你的名义招揽他会不从,但若是有我在场的话……”
唐寅主动请缨。
朱浩连忙摆手:“免了吧,唐先生,这件事我想往后放一放,暂时不着急!”
……
……
朱家庄园。
朱万简被老娘叫回来,同时过来的还有刘管家以及家里邸店掌柜,看样子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听了朱嘉氏喝斥,朱万简才知自己被刘管家告了,说他私自跟马掌柜接洽买镜子,根本就没征询过老太太的意见,实属胆大妄为。
“……娘,你先别着急,看看这玩意儿。”
朱万简把银镜样品交给朱嘉氏。
朱嘉氏拿在手上,看到镜子里纤毫毕现的自己,吓了一大跳,以老太太的见识,自然能觉察出这是好东西。
觉得好,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正品”,连赝品镜子都已做到巧夺天工,虽然表面还是有些凹凸不平,把脸部照得稍微有些失真,但已不失为镜中精品。
“娘,你说我这做生意会亏本?”
朱万简一脸得意。
朱嘉氏蹙眉,脸上横皱立生,似在思索儿子所言,这生意到底可不可行。
刘管家急忙道:“可这一面镜子就要五两银子,价格未免太高了些。”
“五两?”
朱嘉氏一听差点儿把手上的银镜给摔了。
朱万简冷笑道:“说你孤陋寡闻,还真是,你可能不知,现在南京地面,这镜子五十两一面也是有价无市,王公贵胄和部堂、致仕阁老之类的显要,家里夫人哪个不想要一面?这才五两银子……简直赚翻了!”
刘管家小声嘀咕:“南京的富户,莫非都是傻子不成?”
“这回你还真错了,我可是求证过的,欧阳家……就是为成国公府上采办货物的官商,人家背景够强吧?他们到安陆来,就是为求购此物……这事也是穆掌柜亲口告诉我的,绝对错不了。要说贵,我直接十两银子一面卖给他们,一进一出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朱万简现在也硬气了。
跟欧阳家做生意,让他为家里赚了一百多两银子,现在工坊更是加班加点赶工,各种琉璃器皿已然供不应求。
刘管家道:“老夫人,此事颇为蹊跷,说要卖给咱镜子的马掌柜,就是苏东主的人,之前三夫人府上出现的那位。会不会……”
朱嘉氏脸色一变,原本躁动的心又立即变得沉稳。
朱万简讪笑:“老刘,你的见识以前我是佩服的,可现在觉得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也不想想,孤儿寡妇出来做生意,一时赚了不少,可手下人谁会听她们母子的?谁又不想往自己兜里揣钱?跟我们合作的穆掌柜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刘管家低下头,没有回答这种假设性问题。
你上来就说马掌柜要自立山头,还拿穆掌柜做对比,证据何在?
“再者说了,这镜子是苏东主造出来的,本要供应江西等处,被马掌柜私下给扣住了,我已将他和他手下一名掌柜收买了,威胁他若是敢告知苏东主,就把他中饱私囊的事捅出去……”
朱万简说到这儿,老太太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打断儿子的话,厉声喝问:“你跟谁做生意不要紧,我就问你,你是跟欧阳家的人谈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银镜?卖给欧阳家的价格几何?”
刘管家急道:“老夫人三思,此事太过蹊跷,有好东西,马掌柜为何不直接卖给欧阳家,而要通过我们转一手?”
朱万简怒道:“闭嘴!不明就里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可知这批镜子是怎么造出来的?其实欧阳家的女人就是苏熙贵介绍到安陆来的。
“那苏熙贵暗地里采办我们的琉璃,拿来造镜子……我发现其中有蹊跷,立即上门威胁,说如果不把银镜卖给我们,那以后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片琉璃!”
朱嘉氏皱眉:“你先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朱万简笑道:“跟欧阳家那边自然谈好了,先给咱银子都行,十两银子一面,第一批他们进购四十面,也就是四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