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了,我朱家还需要姓苏的,维持跟兴王府的生意……”
朱嘉氏又抛出一条理由。
“娘,你是不是魔障了?就算咱不追究,你以为姓苏的或是三房那女人,会把渠道让给咱?人家做人家的生意,与朱家何干?”
朱万简这时候头脑突然活泛起来,直指老太太话中的漏洞。
朱嘉氏语重心长:“为娘要的是渠道吗?为娘要的是在跟朝廷上奏时,可以名正言顺说,我朱家没有辜负朝廷嘱托……老三家完全可以代表我朱家,让朝廷觉得我们没有辜负圣恩,正在用心做事。”
“啊?”
朱万简自然理解不了朱嘉氏的格局。
要渠道,人家苏熙贵和朱娘不会给,朱家要来没用,兴王府会跟朱娘做生意但不会跟朱家做生意。
朱家需要的也不是这门赔本赚吆喝的生意,要的是一个“名义”,虽然朱家在这门生意上做不了任何事,但却让朝廷觉得朱家因为有这门生意存在,而在对付兴王府的问题上有着无限可能。
对朝廷来说,朱家就有了存在和利用价值。
“那损失的银子该怎么办?”
朱万简苦着脸道。
朱嘉氏道:“一点小小的损失罢了,朱家承受得起,不过才一百多两银子……”
说话间,马车停在了仓房后巷,却见刘管家急忙迎了过来。
“姓刘的,到底昨日我走后,发生什么事情?你现在非要给我说个清楚明白。”朱万简见到刘管家,上去便抓刘管家的衣领,兴师问罪。
刘管家却顾不上主仆有别,一把掀开他,大步走到朱嘉氏跟前道:“老夫人,出事了,也不知怎的,欧阳家的人听说咱镜子碎了不少,认为这批银镜质量不佳,连剩下的镜子都不肯收了,还说要去官府告我们违约。”
朱万简好似听笑话一般,冷笑道:“扯呢?白纸黑字写着,他们敢不收?”
刘管家道:“契约上写的是四十面镜子的生意,可我们一共才拿过去不到二十面……老夫人,您怎么了,老夫人?”
朱嘉氏听到这儿,刚从马车上下来,便往一旁摔倒。
一群人赶紧七手八脚将朱嘉氏扶住,此时老太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在一群人搀扶下往店铺里走。
刘管家本要陪同朱嘉氏,进里面商议个对策,却被朱万简回头怒斥:“愣着作甚?请大夫去!”
刘管家忽然意识到,此等时候,自己只是个外人,没法跟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叫板。
……
……
朱浩安抚好朱娘,急忙回王府。
好在上课没迟到。
不过朱四他们早到了,只是不见朱三身影。
唐寅进到教室,把朱浩叫到外面,随后就见范以宽跨进院门,之前一直板着脸的范老头神情缓和地跟唐寅点头示意,进屋去给剩下几个孩子上课,留下唐寅跟朱浩在院中。
“唐先生把我叫出来,不是打算给我开小灶吧?”朱浩问道。
唐寅摇头:“我来是想问问你,跟朱家的生意到底怎样了?昨日说的是今天吧?”
朱浩笑道:“难得你还在意我的生意……不负所望,在我的努力下,朱家在这笔交易中损失超过二百两,我这边也赚了点零花钱。”
唐寅白了朱浩一眼:“你不怕朱家找你麻烦?”
“麻烦?怕才怪呢!”
朱浩笑道,“我马上要参加科举了,本来我还担心朱家趁机使绊子,比如说把属于我军户承袭的职位还给我,以将来会补家父的官缺为借口,阻断我科举路……回头再想办法给我拿走咯。
“再或者于我的县试具结上做文章,找乡老坊老什么的出面阻止我参加科举……突然蒙受重大损失,现在他们应该担心怎么赔银子,无心再关注我的事情了吧?”
唐寅苦笑道:“原来你突然找朱家的麻烦,是为自己科举铺路?”
朱浩想了想,摇头轻叹:“也不完全是……有钱不赚怎么都说不过去,要让朱家知道对付我们孤儿寡母的下场!还有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让兴王府和苏东主知道我们跟朱家水火不容,有助于我以后继续留在王府。”
“嗯?”
唐寅眼神中满是惊异。
看起来孩子气十足的任性相斗,却是经过全盘考虑的谋略?
为科举铺路、赚钱和报复朱家,这些理由都很牵强,但朱浩最后说的那点,算是说到唐寅心坎上了。
兴王府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