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这么早就出来了,一个正常的考生能这么早出考场?那肯定是考试出问题了。
“娘,您看……”
朱娘望着婆婆,一脸委屈。
朱嘉氏道:“孙儿,你先生知道你今日要考府试,为何还有事吩咐你去做?”
朱浩道:“是这样的,祖母,我先生有一位故交,名叫王守仁的大官,今日抵达安陆,王府让我先生负责接待,先生想让我多结交一些当世大儒和名宦,就让我一起参与接待工作,积累人脉……
“先生还说如果我进入考场发现题目很难,就早点写完出来,不仅没有妨碍,还有助于我顺利通过这次府试。”
有理有据。
熟知科场规矩之人,对朱浩的话定然嗤之以鼻,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外省官员,如何能影响一地府试?
可朱嘉氏空有一肚子坏水,却从来没参加过科举考试,哪儿知道那么详细?
听了朱浩这么“合情合理”的回答,加上她对孙子的刻板偏见,瞬间就把脑海中所有的怀疑连结成线……
明摆着这些话就是往她心坎儿里说的。
不管别人听了是否觉得合理,只要老太太听了觉得合理就行。
“你这个先生真是煞费苦心……老三家的,你仔细思量吧,为娘先去了!”
根据错误的认知,朱嘉氏发现形势有变。
儿媳现在担心孙子考不中生员,肯定不会贸然答应朱家的条件,再在这里停留下去也是徒劳,不如回去派人调查孙子的话是真是假。
王守仁到安陆她知晓,但王守仁跟王府那位教习是故交?孙子前去接待的话,扮演了什么角色?
又会为朱家带来什么利益?
比起算计儿媳妇,老太太更喜欢算计兴王府和官场中人。
……
……
朱嘉氏走了。
朱娘和朱浩一起送出后门。
等回来关好门,朱娘问道:“小浩,你是不是在你祖母面前撒谎了?其实你考得不错?”
“那是当然。”
朱浩道,“这次题目实在太简单了,我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写完,还留在考场里干嘛?今天唐先生让我去接待朝中大官,说要为我好生引介一番,让我在士林中能获取一些名望,所以我才提前交卷出考场的。”
“那你还不赶紧去?”
朱娘宽慰不已,赶紧又催促儿子办正事。
朱浩笑道:“娘,这位大官本是江西官员,负责平定江西、福建等地盗寇,现在跨省办差,到了一地必定要先跟官府进行交接,你让我一个小孩子去那么早干嘛?”
朱娘这才放心下来:“难怪你会先回家。”
朱浩道:“等中午时,他们把交接之事完成,我再去找唐先生……你可知道,唐先生跟王中丞同一年参加会试,只是那年王中丞考取进士,而唐先生则因为一些事从此后不能再考科举……
“境遇不同,前途也迥异……现在唐先生在王府里有所成就,还是我们家帮忙的结果呢……”
“好了好了。”
朱娘不想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跟她没关系,所以她根本就不关心。
“你赶紧准备一下,不行换身衣服再去见那位官老爷,这段时间娘给你缝制了几身新衣……希望你能顺利通过府试,这样你距离考取生员就更近一步了,娘也可以安心去酬神……”
朱娘现在手里有钱了,却发现对儿子科举没什么帮助。
有钱也不知往哪儿花。
好像除了求神拜佛、祭告先夫,希望神明保佑外,别的什么都不能做,这才是让她觉得很无力的地方。
“好了娘,我换身衣服就去,我先回王府,唐先生安排接我的人应该在等我了……如果祖母再来,你就随便搪塞她两句,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思……我猜她这次是想吞并我们的生意,美其名曰让你掌管朱家家业,是吧?”
朱浩笑着说道。
朱娘早就知道儿子能掐会算,对老太太的阴谋算计看得一清二楚,否则刚才也不会说那些话了。
“就你聪明。”
“娘,我们可不能吃亏,我先去了。”
……
……
朱浩离开家门,并没着急着回王府,仍旧是在城里闲逛。
盗寇的事圆满解决,安陆乃至整个湖广地面迅速安稳下来,州城里似乎比以前更加热闹。
谁都知道安陆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