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进行收购,像这样一家能制造出这么多布匹的工坊……此前从未见过。”
这年头布匹涉及到民生中最重要的“穿”,算是百姓生活的重中之重。
但布匹生产多靠妇人来完成,比如神话传说中天帝的第七个女儿就善于纺织,人称织女,可见男耕女织深入人心。
但手工纺织速度不快,就算设立工坊也多是为了节约场地,在采购材料和销售成品方面拥有议价权,而一般地方上布匹收购,都是由垄断商贾完成,苏熙贵这样的大行商就算要做布匹生意,也是从垄断商手里进货,然后转运至全国各地销售。
就算布匹再赚钱,利润的大头都让垄断商人占去了,哪儿能跟官盐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相比?
“好了,工坊看过了,回头我还要打造一批铁质的纺纱机和织布机出来,到时布匹的质量和织造速度会更快……”
朱浩说完结束参观,准备带马掌柜出门。
马掌柜非常惊讶,在他看来,木头的机器已经很沉重了,靠锅炉样的东西就能带动转轴,完成手摇脚踩等动作,可要是铁质的话……那得多沉?
……
……
带着疑惑,马掌柜与朱浩走出工坊。
二人在巷子里并肩而行,十几名护卫远远地跟着,朱浩问了一下渡口的事情。
马掌柜一一作答。
朱浩突然问道:“不知今年防汛准备如何了?货栈地势就算比码头高一些,可要是汉水涨水漫出江堤的话,货栈就要被淹了吧?”
马掌柜点点头:“小当家担心的是,这货栈您接手才半年时间,据说去年渡口曾淹过水,不过好在当时官府调度有方,没出什么大乱子……以本地管堤坝的人说,汉水暴涨,三五年才有一次,二十年才有一次大的……去年才刚涨过水,照理说这两年不会再出事。”
朱浩笑问:“是吗?就不能连年水灾?”
“应该……不会吧?”马掌柜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他连本地人士都不算,只能听别人说。
朱浩摇头道:“可我觉得,今年夏天一定会发大水。”
“啊!?”
马掌柜大惊失色。
“我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掐指一算,今年发大水的可能性几乎高达九成,趁着夏汛来临前,我准备把货栈所有货物都搬进城里……而且准备把渡口的货栈转给朱家……”
朱浩说出他叫马掌柜进城面谈的最大目的。
参观工坊?
那只是顺带的事,伱马掌柜参观与否,改变不了工坊行将投产的事实,而且这工坊也不会交给你老马来打理。
重要的,还是说及你负责的项目。
马掌柜长呼一口气,道:“小东家,鄙人听明白了您的意思,若是今年汉水发大水的话,把渡口的塌房生意交给朱家,那他们的货……必定会损失惨重……可问题是,这发大水不是老天定下的吗?你怎么……”
说到这儿,马掌柜顿了一下,旋即又道:“再说了,如果咱把货都运进城里,看起来是能避免遭遇水淹,可这几个月货物运输,耗时耗力,实在是得不偿失。”
朱浩笑道:“我在乎那几两银子运输成本吗?要真的发了大水,货物被大水冲走,损失不是更大?”
马掌柜仔细想了想,先是点头,随后赶紧劝说:“等有发大水迹象时,再调运也不迟,大不了渡口那边少存放一些货。”
“不行,我就怕一夜间大水漫灌……你是不相信我堪舆玄空、掐指一算的能力?”朱浩皱起了眉头。
马掌柜一阵无语。
若眼前是他的前东家苏熙贵,他早就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喝骂一声我信你个大头鬼!你真当自己是半仙儿神棍?
河神发水之事你都能提前预料的?
可他现在毕竟是在为朱浩做事,且这会儿朱浩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插科打诨的话也就不好意思出口。
“老马,你相信我,就算不发水,咱在渡口的货栈地势都太低了,毕竟苏东主租买货栈时,就是图个便宜,没打算做长久买卖,而且他觉得自己是官家人,发了水什么官府一定优先抢救……
“但问题是咱不是官家人啊,这要是一夜间大水漫过江堤,咱处在低洼地带的货栈不就要吃大亏么?索性只是一些租约问题,就算有几间房子,也值不了几个钱,回头我一并转卖给朱家,朱家有官家背景,人家才不害怕呢?”
朱浩苦口婆心劝慰马掌柜,安抚好手下,也是一个上位者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