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对张也铮根本就不加理睬。
虽然百姓不敢怠慢官府,士绅纷纷出面热情接待,可兴王府完全没把张也铮当回事。
……
……
朱浩和唐寅继续在江岸上说事。
唐寅道:“我听说渡口那一片区域几乎全淹了,你没什么损失吧?也罢,你都能提前预料到水灾,料想不会吃亏……”
朱浩接过陆松递来的马扎,坐下道:“你都说了,我还说什么?”
“行,真有你的,有胆有识,心系地方百姓安危,看来我之前错怪你了,觉得你小子太过工于心计……但从剿灭盗寇和救灾两件事,看得出你用心很正,在为国为民上,一点也不输给我。”
唐寅满口称赞,但朱浩听了却非常别扭。
他宁可跟唐寅没事抬抬杠,耍耍嘴皮子,如今唐寅说好话恭维他,让他觉得眼前并不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唐寅。
“我也没想到,临老了还能为百姓做点实事,这几天的辛苦值得了。”唐寅脸上带着一种巨大的满足。
朱浩道:“那先生,若你以后有机会在朝为官,你会欣然接受吗?”
“当然要接受,为何不?”
在朱浩面前,唐寅也不惺惺作态了,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朱浩笑道:“这可真不像我认知里的你……换作以前,你一定会说无心仕途,或者找一大堆借口说当官不适合你。”
唐寅站了起来,看到朱浩坐在马扎上,有些羡慕,陆松见状赶紧起身,把自己的马扎交给唐寅。
唐寅欣然接过马扎,跟朱浩并排而坐,脸上增添了几分满足。
“不必说那些假惺惺的话,谁不想获得功名利禄?当年我也曾参加科举,只是因为受到不公正待遇,才会对仕途失望……舒服日子谁都想过,也都想让世人敬仰,走到哪里都不用仰人鼻息……可说起来容易,想实现却难啊。”
以唐寅的意思,这官不是我想当就能当的。
谁给我当呢?
朱浩看着眼前浊浪滔天:“我倒觉得,先生以后一定有机会当官,兴王府绝对不会永远这么沉寂下去,有机会便可一飞冲天。”
“这又是你占卜推算出来的?”
唐寅饶有兴致地望向朱浩。
在水灾一事上,唐寅发现朱浩不但有揣摩人心的能力,更有推算天机之能,既然说到了自然要问上一问。
朱浩笑道:“算是吧。我这么说,先生是否多了几分期待呢?”
唐寅赶紧往正在江堤另一边监视州衙官员动静的陆松身上看了一眼,确定对方没听到后,才一脸满意地点头:“若真如你所言,那今日的辛苦就值得了!”
老少二人如今已算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什么话都能说,居然坐一起探讨为兴王府做事,将来是否混个从龙之功的可能。
……
……
随着午时过去,汉江水位进一步下降。
张也铮发现自己在堤坝上自讨没趣后,早早就离开,而且州衙的官员都怕江堤出现纰漏,让自己折在这地方,毕竟只要是堤坝,高度都远远超过周边地势,如今暴涨的汉水等于是条陆上悬河。
若是适逢溃坝,大水一下子涌入,就算堤坝上的人侥幸没被洪水冲走,也没法再回城去了。
州衙的人离开小半个时辰,兴王府的车驾终于到来。
朱祐杬和朱四父子,在袁宗皋、张佐等一众王府属官陪同下来到江堤上,朱浩还看到一身男装,一对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蹦蹦跳跳无比快活的朱三。
“朱浩,你也在啊。”
朱三见到朱浩,眼前一亮,一点礼仪都不顾,大声叫喊。
朱祐杬瞪了女儿一眼,这才上前接受唐寅和朱浩行礼。
“两位免礼,大堤今日无碍吧?”
朱祐杬关切地问道。
听说兴王到来,参与抗洪救灾的百姓都很振奋。
没人过来围观,只是自觉地把手头搬运沙袋的速度加快。
唐寅道:“目前尚未收到险情报告,不过由于水位维持在高线,危险依然存在……昨日曾有数段江堤险些被洪水冲毁,好在王府紧急抽调了四百多人过去,加上本地百姓六千余人,不断以沙袋封堵,堪堪将险情控制住。”
袁宗皋笑道:“没想到伯虎你对治水也如此擅长。”
唐寅急忙摆手:“袁先生过奖了,在下对于这些事全然不懂,好在有朱浩提点,加上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