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地是否会对他产生影响……当初朱家有意借朱浩之手危害王府利益时,王府都能力保,为何现在却要将其当成外人看待呢?”
不卑不亢,据理力争!
换作以往,袁宗皋肯定会生气,但现在他只是笑了笑,反而对唐寅多出几分欣赏。
“伯虎啊,之前老夫对你有所误会,觉得你为达目的,行事手段有失道义体统,如今看来你一心为王府,哪怕有时剑走偏锋,但还是能坚守本心,不容易啊。”袁宗皋夸赞唐寅一番。
唐寅以前听了这话,可能会觉得很荣幸,能得到王府长史的欣赏,何等荣耀?
可他在王府已不是一天两天,在朱浩那番阴谋论耳濡目染下,早就把权力斗争看得透彻,袁宗皋先前还在兴王面前攻击他动机不纯,现在你跟我说欣赏我,骗鬼呢?
我才不管你这番称赞有没有诚意,反正我听了就是很没意思,不会往心里去。
……
……
等唐寅回来,把朱浩叫到自己在王府外的住处,房门关起来后,便将先前会议内容详细告知。
朱浩笑道:“唐先生,我觉得其实袁长史说得对,你提议让王府设计将朱家迁出安陆之地,的确有偏帮我的私心。”
唐寅听了怫然不悦:“你小子会不会说话?我在人前那般力挺,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这般挖苦我?”
“唐先生,扪心自问,你就没一点偏帮我的意思?之后你跟袁长史单独说那番话,不其实也是在帮我吗?”
朱浩笑着问道。
唐寅本来板着脸,但见到朱浩嬉皮笑脸的样子,实在严肃不起来。
老少二人真没什么好装的。
“帮肯定是要帮,但人前让我怎么承认?那袁长史也是,在兴王面前攻讦我跟你的关系,对他有好处吗?”
唐寅觉得不好辩,索性承认下来,脸上摆出一副“我就是这种人,他们能把我怎么着”的惫赖。
在王府地位提升后,唐寅的脸皮也厚了起来,人前人后也能装装样子,至少在朱浩面前不用绷着脸装高人,因为再怎么高也会被这小子看穿……装无可装啊。
“那朱浩,既然这次我帮了你一把,你可以把当初你跟我说的话,详细解释一下吧?”唐寅笑看朱浩。
“我跟你说的话多了,先生是指哪一句?”朱浩装糊涂。
唐寅没好气地道:“就是你说的,你想借兴王之死,让世子对朝廷产生仇恨,又不能将恨意转移到你身上……我思来想去都不理解,你这到底要干嘛?”
朱浩道:“唐先生,这是私下场合,你信任我,我也可以对你推心置腹,但今日话说过就算完,咱俩知道就行。”
“你不相信我?”
唐寅有些着恼。
朱浩笑道:“不是不信,有些话,真不适合为外人所知,我也不想说出来让你以后为人处世太过艰难。”
唐寅点点头:“你直说,我会保守秘密,再说有些话我说是你转告,别人也不信,或是觉得出自我所想,假托外人罢了。”
在这点上,唐寅倒是很明事理。
朱浩也觉得可以对唐寅委以信任。
“嗯。”
朱浩点头,“唐先生,老规矩,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以兴王如今的身体,是能痊愈呢,还是……会继续恶化下去?”
唐寅琢磨好一会儿,摇头叹息:“不好说。”
朱浩道:“我觉得恶化的可能性更大,短时间内或不会出现偏差,但经年累月……一两年工夫……只怕是……你明白吧?”
“嗯。”
唐寅闭上眼,微微点头。
兴王的病情看起来没那么严重,但精神状态明显一日不如一日,若是坚持一两年死了,也没有超脱出人最基本的生老病死规律。
“若兴王有个三长两短,王府就需要由世子继承,但世子年岁不大,只怕继承兴王府会横生波折,难以招架朝中群狼环视。”朱浩继续说下去。
唐寅依旧点头:“嗯。所以你的意思是……未来兴王若真的……薨了,要让世子觉得这是朝廷暗中加害,让他对朝廷生出憎恶?但……这对他有好处吗?”
朱浩笑道:“若是为兴王的话,这种心态自然没好处,但若是继承大统……”
唐寅伸手打断朱浩的话:“朱浩,你是不是言之过早呢?”
“我不是胡乱揣测啊。”
朱浩叹道,“先生应该知道当今陛下做事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