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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想来,那曾经对唐寅来说几乎是遥不可及的一个女人,哪怕互为师徒,可惜名花早就有主,唐寅绝对不敢动歪心思,他很清楚就算再心动那也是镜中花,水中月,只能徒叹奈何。
结果现在命运斗转,唐寅突然发现曾经的梦想触手可及,却又知时移世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会像以往那般无拘无束,无论如何他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趁人之危……更何况,就算他想抱得美人归,可人家娄素珍刚经历一场劫难,会给他这个机会?
此时唐寅内心的纠结,即便隔着两道肚皮,朱浩都能清楚感觉到。
“先生,回去后你可别胡乱说话,我不与你一起去见娄妃,但一定记住,一切都是你神机妙算……记得我之前让你写的那首诗吗?你便说体会到她内心的境况,才写下那首诗……哪怕相隔千里,但感同身受……剩下就看你自己发挥了。”
……
……
回到客栈。
朱浩让唐寅一个人上楼去。
朱浩不想理会唐寅和娄素珍在房间里到底发生什么……
话说回来,唐寅年岁不小了,娄素珍也不是青春少艾,以他们的年岁,难道对于人世间的种种还看不开吗?
尤其是唐寅,历史上他经历了多少事?
一个半生凄凉的老穷酸,给他个家,他能受得起?
再说娄素珍好像也不是送温暖的好心人吧?娄素珍的丈夫和孩子现在还没死呢,她自己就另托付他人?
等再见到唐寅时,于三刚好带着新买的丫鬟回来,除了之前那看起来没落大户人家的女孩,还有个十六七岁一看就到嫁人年龄的少女。
问过才知,这女孩也曾给大户当过几年丫鬟,很懂规矩,比先前朱浩看中那个更会伺候人……相当于一个老手带一个新手。
“你们去楼上的房间,找店家打水洗澡,换上我让人买的干净整洁的衣服,然后就可以开工了……”
朱浩对两个女孩道:“你们的任务是照顾好上面靠里房间那位夫人,不得有丝毫怠慢,明白吗?”
两个女孩连忙俯身应是。
于三道:“小东家,卖身契虽签了,但官府那边还没有过籍。”
朱浩点头:“明日路过襄阳城的时候,小三哥你带人走一趟官府,上下打点一下……跟她们说,每月工钱二钱银子,干个三五年,我就还她们自由身……若偷奸耍滑,该罚还是要罚,若手脚不干净……严惩不贷!”
朱浩说话时,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如此两个女孩都能清楚听到。
这种被卖掉的女孩,每个月有俸禄拿,对她们来说条件太优渥了,而且主家还说,三五年就能换个自由身,虽然只是口头承诺,但若主人家无此心的话,根本没必要提及俸禄和归还自由之事。
随后就有奴仆带她们上楼清洁身体和换上新衣服。
“小东家,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
于三正想提醒,朱浩打断了他:“你直接去跟老陆说,不好办的事让他来解决,只要不是襄王府的人就行。”
从安陆沿官道北上,一定会经过襄阳城,因兴王府跟襄王府间曾有过节,最怕的就是襄王府派人来找麻烦,但似乎襄王府并不知唐寅和朱浩北上之事,毕竟官方车队早一步出发,所以这种事情只是小心为上。
……
……
于三去找陆松接洽时,朱浩将唐寅叫到一楼的客房。
“怎样了?”
朱浩问道,“没说漏嘴吧?”
唐寅叹了口气,眼角明显有泪渍。
朱浩道:“先生莫要伤感,看先生这样子,好像哭过啊。”
唐寅瞪了朱浩一眼,道:“大丈夫哭两声又怎样?与故人相见,物是人非,难道不值得感怀吗?”
“我没有嘲笑先生的意思,我只想知道此刻先生心境如何……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先生与故人相见,到了伤心处……自然可以抱头痛哭一下。”朱浩解释。
“你这小子,说话总是稀奇古怪,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
唐寅琢磨了一下朱浩信手拈来的句子,突然发现很有哲理,形容自己的心态可说是恰如其分。
朱浩道:“先生与她如何说的?”
“她的意思是一同北上,助我完成辅佐世子的任务,但我的想法……是她北上有些冒险,不如中途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我们南下时,接她一同回归安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