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保持威严。
丘聚对朱四说话还算客气:“世子殿下,您现在尚未继承王位,在此居住能确保您的安全,若非要离开宅院的话……出了任何差错,都是下人承担不起的。所以锦衣卫会派出人手在周围保护,京营也会调动人马……若是您非要出入的话,后果……得由您自行承担。”
差不多就是威胁了。
你在这里,好歹能保住一条小命,可离开这院子,死不死就不归我们管了,你死了也是活该。
朱四虽然年少,但能听出丘聚言语中的不善,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神色却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等丘聚等人离开,院门关好。
骆安先安排人手,做好防卫工作,并把歇宿起居之事安排妥当,这才近前:“世子……”
刚要叙话,却发现朱四正在抹眼泪。
“我……我没事……骆典仗你有话便说吧。”
朱四神色平静。
骆安心中不忍,这一路上,他看到朱四坚强的一面,还以为世子已经长大成人,有了决断,现在才知原来很多时候朱四都是在人前强撑,其实朱四不过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眼下经历的是权力斗争中最残酷的一面,弄不好小命就要没了。
骆安道:“眼下陛下出征在外,暂且没有班师的迹象,听闻如今朝中大臣都在劝陛下回朝,若是迟迟不归的话……您继位之事也要延后,那您……”
朱四一脸沮丧之色:“我明白,皇帝不回来,我就要被关在这里,暗无天日。”
骆安急忙宽慰:“世子放宽心,这里并不是囚笼,您真要出去的话,卑职等人将会誓死保卫您的安全。”
“算了吧,骆典仗,那死太监的话你没听到吗?他其实就是告诉我,只有在这里,他们才不会对我下手,若是我离开……一切后果都要我自行承担,我没有兄弟,如果我死了,那时兴府将不复存在了吧?”
朱四言语间很是悲怆。
大有种孤家寡人一个,虽然不怕死但却绝不能死的倔强。
骆安见朱四如此懂事,不好说什么,若是强行劝慰,便成火上浇油了,在人情世故上他很精通。
朱四突然想到什么,道:“骆典仗,我记得在我近身携带的那个箱子底部,有三个锦囊,你去帮我找过来。那是朱浩提前写好的。”
“啊!?”
骆安有些诧异,不解地问道:“朱少爷写的锦囊?他不是到武昌府参加乡试了吗?”
朱浩考中举人的消息,并未传到朱四这边,也是因为事不关己,没人会特地把朱浩是否考中举人的消息告之,骆安一时间也顾不上。
“是他临去武昌之前,给我写的,还说必须要等我到京师后再打开,当时我还奇怪为何他会这么说……没想到被他言中了。”
朱四提到朱浩,言语中非常推崇。
骆安皱眉:“朱少爷早就知道您要到京师?他……”
“他能掐会算是不是?很多事,他都能一语成谶,当初我舅舅到京师时,他也曾写过锦囊,快拿来看看他写了什么。”朱四很急切。
一路上他早就想打开看看里面内容了。
但他看过且听过许多话本,知道锦囊必须要在危难时才能打开,若是提前打开就不灵了,所以便忍到了现在。
……
……
锦囊被拿到朱四面前。
朱四把红、蓝、绿三个锦囊依次排开,先打开了红色锦囊,但见里面只有一张纸,写了一个字。
玩!
“玩?何解?”
骆安看到上面的字之后,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说是什么锦囊,分明是在打哑谜!
朱四一拍脑门,恍然道:“我明白了,朱浩的意思,是让我们在京师大张旗鼓玩耍,只有这样才能麻痹敌人,让他们以为我不思进取……传说蜀汉后主被俘后,也是因善于逸乐,才得以寿终正寝……大概朱浩就是这意思吧。”
骆安听了眉头直皱。
虽然他不太理解朱浩这个字的用意,但料想绝对不会像朱四所说的那样,是靠玩去麻痹敌人。
敌人有何好麻痹的?
你麻痹与否,敌人都不会放松警惕,反而会让你因不务正业而不为那些文官所喜……等等,会不会朱浩的意思,就是让他表现出无能,让文官觉得这不是一个治国的贤才?将来皇位也不传了?
那朱浩……真是居心叵测啊。